公主已經醒了,正急著找媽。這兩位便急匆匆地上了轎,心飛也似得,想要回去見女兒。

是的沒錯,黃莊妃生的也是個女兒。

如今這兩位是有女萬事足。這兩人只要遇上和自己女兒有關的事物,其他人和事就得統統靠後。在談論到女兒的時候,兩個人臉上皆是一種難於言語的溫柔笑容,連帶著對旁人也是顯得和善不少。

看著那二位離去,鬱偆想到那兩個雪團一般的小人兒,心裡也是一片柔軟。臉上滿是羨慕之色,真想自己也有個女兒。

吩咐好餘下事宜,鬱偆便要打道回府。這裡離長寧宮極近,鬱偆便沒有坐轎,而是想著搭著徐嬤嬤的手,慢慢走回去。

鬱偆用兩條腿走著,與鬱偆一個宮的妃嬪才人,自然也不敢坐轎,只能跟在鬱偆後頭走著。她們可沒有鬱偆那般好的體力,走了沒兩步便喘了起來。

腳步停頓,鬱偆緩緩轉了個身,吩咐道:“讓後頭跟著的轎子上來,這會兒日頭毒,要是將你們一個個曬黑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到底是不能隨著自己的心意來。看著那一個個喘息著的美人兒,鬱偆又怎麼忍心讓她們累著。

“謝娘娘體恤。”

鬱偆失笑,這些也都是多禮的。

回了宮,換了一身衣裳,鬱偆坐在鏡前,任由旁人給她篦著頭髮。

鬱偆能放鬆的時間,也就那麼一會兒。

這兩年,鬱偆過得很是艱難,今上雖然寵她,但也沒有決沒有為了她,放棄整片花園。這兩年雖沒有選秀,可宮中的宮女,卻有不少被今上給寵幸了。

那些宮女,再被寵幸之後,若是沒有特別的吩咐,還得自己幹原來的活,與之前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只有一樣不同了,她們再也不出得宮門半步,別的宮女可以選擇歸家還是留在宮內,她們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當武則天穿越成慈禧。

鬱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慌神,她明明還那樣年輕,該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可如今卻被拘在一個早已設定好的模子裡,越不得半步雷池。

她不過才十八歲啊……人生才剛剛開始,難道她以後的大半輩子,都只能這樣度過?鬱偆不禁自問。

“你們說……我是不是已經老了?”可不就是老了,這身雖然沒有老,可這心早已垂垂老矣。

鬱偆忍不住算了一下,要是這輩子的年紀,再加上上輩子活到的年歲,她這會兒還真已經四字打頭,往奔五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宮女手上的動作一頓:“娘娘何出此言?”

“沒什麼,不過是隨口一問,你繼續。”何必嚇壞了小姑娘。

鬱偆忍不住在內心嘆息一聲,這宮中一復一日,日日如此,歲歲相同。這般一塵不變的日子,正一點一點,消無聲息地侵蝕著鬱偆的意志,漸漸地……鬱偆開始恐慌,她覺得自己和這宮中的其他人沒有本質上的不同,她抱著不放的那點兒現代記憶,只不過是讓她徒增煩惱,沒有任何實際用處。

這種意識,另鬱偆越發感到害怕,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一遍一遍回想著現代的那些記憶,來證明那些是真實存在過的,並且對她極其有用。

徐嬤嬤看著鬱偆那不住犯困的神情,心裡不住的高興。這些日子,鬱偆白天總是要小睡一會兒,胃口也是時好時壞,還有一些旁的小症狀,怎麼看都像是……

鬱偆若是知道了徐嬤嬤的猜想,怕也只是笑笑,而後等徐嬤嬤發現她沒懷孕,再賞些東西給她壓壓驚。

生活沒有了基情,恍如一攤死水,這樣活著跟個榴蓮又有什麼區別。難道用那榴蓮的臭氣,來彰顯自己還活著嗎?

鬱偆想強打起精神,好好過日子,將她這宮裡的事務打理好。可她很快發現,自從宮裡的事務上了正軌,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