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年青人卻有些不信的問道:“請問馬爺,為何那百奇居不自己出錢去運,不是可以省了這一百萬兩?”

馬老爺點了點頭:“孫老,你這後生倒是有些眼光。”用手點了點那年輕人:“不過你還是年輕,這等事你能想到,百奇居怎麼能想不到?”

馬老爺挪動了一下身子,正對著孫老那張桌子說道:“百奇居早就試過自己去販床,可是黑松港至玄水城,中間相隔何止數千裡水域,船隻在海上來回要行駛三月之久。這中間不知要經歷多少風浪。玄玉床重達千斤有餘,一來一往,能到達者不過十之一二,所以利潤雖巨,風險更大,百奇居在青木城中口牌甚好,這等昂貴的物事,除了他家,別人也不敢去買,所以他坐享其成,在自家的地盤上收了玄玉床代賣,高價賣出後再給床主結帳,不但利潤豐厚,更沒了風險。”

說著對那年青人一笑:“看在孫老面上,便教你一次,這樣不出自家本錢的生意才是只賺不賠。”

年青人又問道:“那值一百萬兩的床要他代賣,怎麼信得過他。”

馬老爺笑道:“做如此之大的買賣,信用才是最重要,要是欠了一筆不還,以後還怎麼有人能送貨給他啊。”

年青人還未說話,一個聲音便響了起來:“想必馬爺的信用也是極好的了。”

這話說的有些刺耳,馬老爺有些不快,他聽出正是剛才說自己吹牛那人,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黑衣人背對著這邊,低頭喝著茶水。

馬老爺身後的兩個家丁打扮的人都是膀大腰圓,看向馬老爺,等他示意。馬老爺卻是壓下氣憤,對著兩個人搖了搖頭,然後應付的說了句:“那是自然,出門在外,講的就是一個信用,我馬永河的名頭,還是有一些份量的。”

馬永河原是黑松嶺的一個商人,後來不知道做什麼生意賺了一筆錢,僱船出海去玄水城做起買賣,而且財運頗好。

在黑松港口,出海遇到風暴不得不把船上貨物扔下海里的賠本商人比比皆是,甚至還有的一去不回,葬身魚腹,馬永河很有頭腦,只要海上有一絲風浪,便是再大的買賣也不出海,而且只僱港口那兩艘大船,如果大船不在,等上幾個月也等。

這幾項遇到一處實在難得,有時一年也難得出海一次,但是隻要出海,都是能安然返回。這份細緻的心思,別人還真比不了。

做生意以和為貴,儘管人人看出他身後的兩個人都不是尋常家丁,真要上去,黑衣人只怕要吃點小虧,馬永河卻只是隨便答上一句,便不再理那黑衣人。

“看到沒有,這才是氣度。”孫老低聲對自己桌上那幾個年青人說道:“做生意就要這樣,不能爭一時之氣。”

周圍人也紛紛點頭,馬永河暗自得意。一口喝乾了茶水。對著孫老那張桌子點了點頭。便想起身離去。

劉掌櫃正在擔心兩方衝突起來,眼見這場風波就要平息,不禁鬆了一口氣。可是黑衣人卻站起身來:“馬永河,別急著走。”

馬老爺正要站起的身子停了下來,慢慢坐下,儘量壓仰著自己的語氣問道:“不知尊駕還有何事?”

黑衣人走到劉掌櫃面前,一錠小小的金子輕輕放在櫃檯上。“不用找了。”

隨著黑衣人此話出口,劉掌櫃頓時眼睛睜大了許多,連心裡一直擔心的雙方衝突之事也丟在腦後,可是卻還理智的推辭了一下:“客官,這也太多了。”

黑衣人緩緩轉身看著馬老爺:“能找到馬爺,再多也值。”

馬老爺從坐下就努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