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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告訴你,也是因為蘇姑娘的要求。”
丁原道:“好啊,既然這樣,我就乾脆衝到南海,當面去問玉兒!”
盛年低喝道:“丁師弟,你要是這麼做了,將置蘇姑娘於何地?”
丁原看著盛年回答道:“可我更不願意不明不白的受人恩惠,卻渾然不知,往後被人罵作是忘恩負義之徒!”
盛年雙目炯炯,凝視他良久,嘆息道:“也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你都會、也應該知道,我就告訴你。”
他將當日蘇芷玉以青陽雙修心法,救治丁原之事,和盤托出,最後道:“丁師弟,這事本來不該由我多嘴,但想來蘇姑娘這一輩子都是不會對你提起。你現下已經知道了原委,更該欽佩她的胸襟魄力,卻絕不可當面再向她說起。”
丁原的神色,在月光下陰晴不定,也不曉得有沒有把盛年的話聽進去,鋼牙下意識咬著嘴唇道:“我明白,她這麼做,是不想令我負疚、不想要我為難,她連這也為我做了,我卻毫不知情,還一意的傷害到她,著實是混蛋一個。”
盛年嘆道:“這也不能怪你,有些事情,原本就是勉強不得的。”
丁原遙望自腳下直延伸到無窮處的滄海,月色下粼粼銀光閃爍,和著雄渾的濤聲。在那海的另一頭,在他視線瞧不見的彼岸,有一處叫做歧鳴山的地方,玉兒如今正在那裡修煉仙道。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那個曾經只愛哭鼻子叫著“丁哥哥”、纏他講故事的小女孩兒,如今亭亭玉立,芳華盛綻,卻將所有的柔情心思,盡皆牽繫到自己身上,然而他又怎能當得、怎配消受?
不知不覺中,丁原的牙齒深嵌入唇,咬破出一絲血來,他卻只怔怔望著明月滄海,腦子裡亂成一團。
盛年勸慰自己說,有些事情原本就勉強不得,就如雪兒的變心,自己無論多麼心痛,也只有承受。
可玉兒呢,她為自己默默付出那麼多,從不曾要求過絲毫回報,而自己又能為她做些什麼?
在這個時候,倘若蘇芷玉出現在他面前,要丁原為她做任何的事情,即使赴湯蹈火,丁原也一定會毫不猶豫、一往無前。
但他知道,玉兒不會這麼要求自己,而她想要的,自己居然無法給予。
縱然雪兒已經遠去,縱然心已如死水,不能微瀾,但他又怎能漠視玉兒的款款深情,可又豈能勉強自己欺騙玉兒?
他便如此呆呆的佇立著,風寒月冷,不知歸宿。
盛年的大手,默默拍在丁原肩膀上,什麼話也沒有說,只用理解寬容的目光,凝視著他。
丁原回過頭,迎上的仍是那溫暖真摯的眼神,還有屹立如山的魁梧身軀,就彷彿是此刻能夠支撐著他的最堅實柱石。
丁原深深吸進一口潮溼而含著腥味的海風,清涼的氣息,令他的頭腦一醒,靜靜的說道:“盛師兄,南海的月亮,今晚也該是這麼圓吧?”
南海月明,蘇芷玉卻沒有看到。
或許冥冥天意註定,她已先一步踏入了雲夢大澤。
六日前,她終於順利結束了整整兩年的閉關苦修,一躍進入了忘情境界。
這個進境快得幾乎令蘇芷玉本人也覺得意外,畢竟自己在兩年前,不過是初窺坐照。
她並不清楚,十八年來,水輕盈與蘇真早為愛女打下了無比堅實的基礎,只是顧慮於天一閣的門規,水輕盈無法將本門最精奧的心法私授,否則以蘇芷玉的天資,和蘇真夫婦的傾力教導,她的修為早不僅於此。
如今,蘇芷玉得安孜晴引薦,拜於天一門下,由樊婆婆等絕世高手傾心栽培,將天一心法全盤傳授,正起了畫龍點睛、水到渠成之功。
想那天一閣心法,本最適於女子修煉,參悟的途徑,回然異於天陸諸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