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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為後人擔憂了?
“陛下……”
許五妹正緊張加羞怯地抓著衣襟,想要掩住探入衣中,正在峰巒間遊動的龍爪,卻不想那爪子竟然停住了,一停就是許久。她忍不住低低喚了一聲。
李肆嘆道:“這彎月,若是染上血色,就更美了。”
許五妹抬頭望月,想著李肆的描繪,打了個寒噤:“血色的月亮。那不是很恐怖嗎?怎會美呢?”
李肆呵呵輕笑道:“美和恐怖,一定不相容嗎?”
語氣轉為低沉,李肆道:“知樂,你在磁州拯救黎民蒼生的情景,那般美讓人恨不能變作飛蛾,只願投入你懷中,那是仁心之美。而北方人人相殺,如人間煉獄的情景,其間所蘊之力足以毀滅人世間一切良善和美好,那力量讓人神魂迷失,又何嘗不是一種美,非人的、殘暴的美。”
李肆再唏噓道:“我也在求美,一種總是不偏不倚,如行天意的美。”
儘管有些沒頭沒腦,可許五妹還是依稀把握到了什麼,柔聲道:“邊大家談畫時說過,純粹即是美,陛下說的,想必也是一樣的道理吧。”
李肆微微一怔,又有人搶了臺詞啊,不過這話用在此時心境上,還真是貼切,沒錯,上天是不會給他答案的,唯有堅持本心,但求純粹。
心念轉回,懷中人兒已不再那麼僵了,李肆嘿嘿笑著,伸手一抄,將美人兒攔腰橫抱,轉身向床榻走去“那麼就讓我品品,純粹的知樂,還有多少我不知的美。”
即便是皓白月光,也掩不住許五妹俏臉上的紅霞,她哆嗦著櫻唇低吟道:“陛下……”
李肆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叫大叔!”
同樣的彎月,在不同人眼中有不同色彩,枯帳中是冷月,**中是暖月,而自李肆那皇帝之心中推開的猩紅之月,此時卻在遼河口處灑喜下令人血脈賁張的光暈。
河口西處海面上,船帆結成連綿山影,像是攔住了大海的堤壩,馬燈更如星辰點點,映亮了河海兩岸。無數精赤上身的漢子正輪著大錘,拖著粗繩,呼喝著震天號子,岸頭赫然是一座喧囂熱鬧至極的大工地。
岸上一處大帳剛剛搭好,兩路人馬就自南北而來,會於帳中。
“韓大帥,你怎麼親自從海城跑過來了?”
“盤石頭,你這是慌不擇路麼,竟在夜裡上岸!是不是耳根子快燒掉了?北京那幫人怕日日都在詛咒你啊!”
北面而來的正是北伐第七軍都統制韓再興,而南面剛上陸的正是新任第七軍副都統制盤石玉,他從南洋而來,本只是趁著領原鷹揚軍的第一零四師回內地的功夫,也去北京沾沾復土榮光。可船團至臺灣時起了風暴,不得不入港避風,耽擱了半個月,此時正好遼東形勢大變,皇帝為補償他,就委他為韓再興的助手,領兵入遼東。
“那幫傢伙,能有苗疆降頭師一成本事麼?什麼詛咒,咱都接著!”
盤石玉先與韓再興相對舉臂行禮,再呵呵笑著雙手相握,有力地上下搖著。
韓盤兩人同為中將,論關係,盤石玉還是李肆早年親隨,之前更任南洋都護。可盤石玉對自己身居副手這事卻沒一分抱怨。畢竟韓再興年紀大,獨領一軍的資歷老,更是排位最靠前的中將之一,而且遼東方面本就是韓再興為主。
除去資歷主客問題,英華將領對領軍位次問題可不像舊世那般看重,他們各有固定職守,這種大戰都是臨時湊起序列,只有職務之分,沒有貴賤之分。倒不是說沒矛盾,陸海軍之間,以及陸軍南洋西域之間的戰略矛盾足以掩蓋下面的派系矛盾。
韓再興調侃盤石玉,盤石玉也隨口回應,他這趟是平白賺來的,當初還跳腳大罵過臺灣的風暴,現在則為那場風暴感激涕零。據說皇帝本在猶豫是選總帥部參謀長丁堂瑞為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