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地認為。淳太妃事事都為聖道和南蠻計。之前淳太妃慫恿自己在西安動手,自己還揣著將計就計的心思,還希望在西安明暗相鬥時,能抓到淳太妃的把柄,乃至離間淳太妃與聖道的關係。

但淳太妃立場擺明,對他允禵來說卻絕不是好訊息。一山難容二虎,這女人又是權勢之慾熏天之主,怎會再容他把持國政?

之前他本不太畏懼此女,畢竟這女人的勢力都在紫禁城和內務府。投效她的吳襄也還受張廷玉製約,摸不到太多國政,軍務上更插不了手。

可經西安一事,此女的勢力就暴露了出來,讓他汗流浹背。

在西安事上,自己能用的力量就是嶽鍾琪,而嶽鍾琪有多大力量他很清楚,也就是寧夏馬家而已。可西安起事的勢力卻多如牛毛,其中幾股勢力,比如羅剎人和噶爾丹策零。乃至若干派教徒,這些人可不是嶽鍾琪能牽得起線,驅使得動的。南蠻各家報紙更指稱,在灞陵外動手之人還跟京城景山炮局有關,這絕非自己的手筆。

嶽鍾琪在西安之變後也緊急來信,說局勢發展出乎預料,一面憾恨沒有收穫,一面更驚愕於預謀此事的勢力如此之多,背景如此之雜。

這些勢力是被誰聚起來,受誰操控的?當然只能是淳太妃。之前她慫恿自己動手,根本是把自己和嶽鍾琪當作了佯攻之勢,用來遮掩她後續的行動。

淳太妃能隔著老遠,在西安匯聚起這麼多勢力,她在京城還潛藏著多少力量?

想到自己府邸外那座清真寺,允禵就心口發涼,說不定那淳太妃一句話,京城的清真寺都能動員起來,為她效力。

現在西安事敗,聖道暴怒,定有報復。若是淳太妃沒顯露出這麼強大的力量,允禵多半還會一心為國,甚至有心把淳太妃推出去當替罪羊,畢竟自己掌著軍務,屁股下穩如泰山。

可現在兩勢相抗,允禵忽然覺得,自己成了勢弱的一方,就連自己掌握的軍隊,都再沒十足的信任。在這種形勢下,誰會成替罪羊?那淳太妃茹喜又不是笨蛋,將他允禵丟出來當替罪羊,不僅能安聖道之心,還能成全她獨掌權柄的野望。

已到了生死關頭,允禵鼓起餘勇,只能再度一搏。

當務之急,就是取得皇帝的認可,允禵可不想大清再來一場光緒維新。

“十四叔,是有何要事!?”

腳步聲響起,接著弘曆的話語打斷了允禵的雜思,見弘曆急急而來,身邊只有傅恆等侍衛,允禵暗暗鬆了口氣,傅清傅恆等人終究還是向著自己這一面,不滿漢臣派和太妃派把持國政,讓弘曆難成名副其實的皇帝。

出路就在這位太平天子的身上了……

“皇上,我大清……危矣!”

允禵抱著絕大的期望,沉聲開口。

從權柄分裂說到國政不一,從人心渙散說到牝雞司晨,允禵一改過往抹漿糊的態度,直指國政弊端,更直言茹喜乃是大清禍害。

弘曆越聽臉色越雜亂,最後一瓣鐵青一瓣豔紅。

“皇上,不除此女,大清就要亡國了啊!”

允禵乾脆跪了下來,蓬蓬叩首。

“十四叔……朕能有十四叔輔佐,真是皇爺爺和皇阿瑪在天之靈的庇佑。”

也不知內心煎熬到了何等程度,弘曆更是流著淚,跪下來扶住允禵。

“朕何嘗不想……何嘗不想啊……可惜……”

弘曆內心正如此哭號著,可惜,他有心無膽。

若是在八年前,即便茹喜加上那層南北橋樑的身份,他也是不怕的。

可那一夜後,他不得不怕了。

記得那一夜,他招剛進封慶嬪的陸氏伺寢,燭光昏暗,太監抬席而來,他未及細看,就痴迷於那窈窕**,同時微感意外,久未寵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