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懂得銘文術的人很多,但真正有實力的銘文師卻極少,這一點與煉器師相同,銘文術也同樣耗費財力物力,特別是一旦失敗,那便是會讓煉器之物一道損毀!而再鑑於銘文術符字的不可逆轉、改變的特性,如同被烙上了一生之烙印,就算重新熔鍊也無法消除其符字,所以廢棄的器物便真正沒有了使用價值!

好在沈閒刻上去的符字真正存在,等他用鐫刻的細刀走完最後一筆,整把短劍便散發出溫和的金光!

成了!

沈閒拭去腦袋上豆大的汗水,饒是這符字鐫刻並不需要極猛的力氣,卻相當耗費精神,倘若不夠專注,一樣容易失敗!

沈閒高興自個兒第一次銘文就成功了,興奮之際動了立馬要拿此短劍試上一試的念頭!就見他抄起短劍,在胸前一揮,一股鬥氣灌注那短劍之中,劍上閃爍奇妙的符字,緊接著他眼前似惚恍一道流火,隱約間,卻有什麼東西墜入了那爐池之中,他身前爐池滾燙的漿液“砰”一聲乍起!

墜星劍沒有鐫刻符文便能揮出數不盡的細小流光,恰似星辰劃落天際!而此短劍鐫上了奇異符文,揮舞之際,卻有拳頭大小的隕星墜落炸裂,雖沒有墜星劍那流光的鋒利、密集,卻也因奇星墜地、爆破開來而頗具威力!沈閒歡喜地將短劍拿在手裡把玩,順便為它取了一個名字——流星!

此刻沈閒手捧流星,恭敬地送與房單,卻單單未說這流星劍的用法、好處!但房單也不是普通人,單以他煉器“出師”的身份,就一眼發現沈閒手中這短劍的不凡,只是不凡在何處,他就不知道了!

本來沈閒打造流星劍是為了送給房傑,因他與嶽銀先前在這裡跟濁海幫兄弟有些恩怨,而那些兄弟雖不是他殺,卻也因他而死,要說房傑和房單心裡不怪,他都覺得不可思議!所以他才想以此劍換得房傑原諒,也好趁機結交房單!在沈閒看來,房單雖然性子莽撞,脾氣又烈,但卻是真性情之人,說話做事也毫無心機,值得結交一番!最重要的是,濁海幫在海州一地勢力極大,即便近幾年稍顯落破,卻也還是這一地的龍頭老大,可幫著忙尋找歸無一的下落!一想到歸無一,沈閒心頭便多了一分柔情和牽掛,這個便宜得來的瘋舅舅不僅傳授了他一套奇妙的拳法,引領他走上習武之道,還曾經救過他性命,待他如親生兒子一般!沈閒正是失去了沈擎天,失去了那厚重而淳樸的父愛,才會倍加珍惜歸無一對自己的這份關愛!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歸無一,並且護他周全!

房單感覺到了沈閒身上那堅定信念,但他不好意思接過劍來,畢竟先前他可是怒氣衝衝要一劍刺死沈閒吶!沈閒開懷一笑道:“房大哥不必如此,那些濁海幫的兄弟雖不是我沈閒所殺,卻也是因我而死,房大哥重情重義,埋怨沈閒也是應該!如今既然大家都沒有受傷,大哥氣也消了,不如我二人就此言和做個情義兄弟!而這把‘流星’短劍便是小弟送與房大哥的結交之禮,如果房大哥不嫌棄,便收下來吧!”

房傑聽得沈閒此說,不由得微笑點頭說道:“沈小兄弟年紀輕輕卻有如此胸襟,實在難能可貴!怪不得能受到十大世家之一的岳家青睞,真有過人的本事!單兒,方才你莽撞行事,差點兒傷了岳家小姐和沈小兄弟,此刻人家不與你計較,還主動要與你結交,你卻做得這番模樣,可是丟光我房家的臉嗎?”

房單說了句“不敢”,立刻接過沈閒手中的流星短劍,又對沈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之前是我魯莽,還要請沈兄弟原諒,莫在怪罪!”

“房大哥說得哪裡話,收了小弟的結交之禮,大家又以兄弟相稱了,哪裡還有怪罪一說?都過去了,過去了!”沈閒爽朗一笑,著實帶著幾分蕭萬雲的瀟灑氣度,他這番發自內心的豪爽,也讓房單感覺到並不虛假,反倒有幾分合他口味!所以房單也不過多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