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時的三十二層的風景。

她床頭的櫃子上已經擺滿了各種樹葉,似乎在等待著她的晾曬。

蘇漫蒼白的臉在玫瑰色的投射下才顯得有了一些血色。唐瑾修拿起車外套和鑰匙,站立在蘇漫的床頭,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然後收拾好心情,大步地走了出去。

剛上車,電話鈴聲響起。

“喂?”

“喂,瑾修,我是白瑤。”

唐瑾修在聽到她說的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是誰了,這個聲音是他曾經閉著眼睛都想聽到的。

鬼使神差的,他說:“瑤瑤,過得好嗎?”

瑤瑤,多麼遙遠的一個稱呼。沒有理由的,他很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會不會很不好。

電話那頭的白瑤緊緊地握住手裡的電話,聲音有些哽咽:“瑾修,沒有你,我怎麼會過得好?”

他的心驀地疼痛了一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她竟然還是不能忘了他。他是該感到高興還是擔憂?他現在無法回應她的情感,只能選擇默不出聲。

“瑾修,我在時川路的老地方等你,你來見見我好不好?”

一句好不好,讓唐瑾修驀然回想起那時的舊時光,眼前都是那兩年裡的快樂時光。

“好。”

肖貝恩在深秋夕陽的照耀下坐上了回程的飛機,去機場送他的卻沒有他最想要見的人。

陸秀秀拉著忙裡偷閒的顧軒給這個最愛開她玩笑的人送行,唐瑾修依舊板著臉,就連被家裡關了這麼長時間禁閉的宋致遠都出現在了機場裡。

“哎呦,只不過回去了而已,你們幹嘛搞得這麼隆重啊。”某位恬不知恥的帥哥還有意調笑著眾人。只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很清楚他的性格了,只是無所謂的調笑回去。

顧軒的騷包氣質瞬間暴露無遺,斜斜地揚起嘴角,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嘴唇道:“誒~真不知道漫漫要是知道你是這麼個性格還會不會想見到你哦,你還是趕快回到你的美利堅合眾國多起來去吧。”

某隻被壓迫很久的人,熱情的揮舞起爪子跟在顧軒後面拍爪較好:“是啊,是啊,你看你的美國多好,多開放,省得你在這裡每天都嫌棄這嫌棄那的,快飛回去吧!”

宋致遠將手裡的旅行箱遞給肖貝恩,“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想我們的時候,記得回來找我們哦。”

肖貝恩拍了拍宋致遠的肩膀,然後看向唐瑾修。

唐瑾修對的定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任憑他怎麼看,就是不發一言。直到開始提醒登機了,他才對著肖貝恩說了一句:“希望合作愉快。”

肖貝恩頓時對他唾之以鼻,“你以為是我想跟你合作?這家公司一大半的股份都是漫漫的,她想跟你合作,我有什麼辦法。”

唐瑾修頓時皺眉,蘇漫怎麼會有光影的股份?不待他追問,肖貝恩就開口說:“兄弟,你就別琢磨了,漫漫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本領呢,你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知道的。”

“我走啦!”肖貝恩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對著身後擺了擺手。

留下一群滿臉黑線的眾人。

漆黑的夜晚,蟲鳴聲也蓋不住汽車馬達的轟鳴聲。

某著名城市的荒郊,一輛黑得鋥亮的賓士轎車猛地剎車停了下來。車子的前後牌照都被軍用數碼布給遮得嚴嚴實實。貼了黑色防護膜的玻璃窗,只能單向透光。漆黑的草地上,停著一輛同樣漆黑的轎車,車裡的橘黃燈光並未開啟,而淡淡的月光根本照射不進那銅牆鐵壁的車內。

“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坐在車後男人已經上了歲數,但是說話的聲音卻依舊的清晰洪亮。

副駕駛上的一個青年男子,身形有些畏縮,頭緊緊地低著,哆哆嗦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