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種觸電的感覺,儘管他經常觸電,可是這一次來得特別猛烈和徹底,他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誓言。

在學生生涯中的幾次失戀,讓安良明白了一個人生道理:要是這女孩和你八字不合,她遲早要離開你。他沒遇到過和自己的八字合得來的女孩,他的想法是,反正妻子都是很難找的,不如給自己定一個偉大的目標,發誓要找到八字最合的人共渡一生,這人不只是要五行陰陽相配,還要讓年月日時都層層相合,讓兩個八字成為天造地設的鴛鴦蝴蝶命,那麼如果自己能闖過命中死劫,下半生將會非常幸福;如果闖不過死掉了的話,也有一個世上最愛自己的女孩為自己傷心,可以證明自己來世上成功地走過一轉。

他也知道自己本來就沒有什麼桃花運,如果還這樣挑三揀四的話,一不小心這輩子都沒女人和他結婚,可是他仍然固執地堅持著誓言。

不知“命中缺乏桃花運”和“打死也要找個八字配對”這兩者之間是什麼因果關係,事實上就是安良大學畢業後一直沒有女朋友,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現在。

不過現在安良把這些都忘了,他覺得眼前的美女很眼熟,一定在哪裡見過,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個美女一定和自己有莫大的關係。

從寫字樓大門前的地下升起一支銀光閃閃的鋼管豎在路中間,四周響起旋律輕快節奏強勁的爵士風格音樂。

美女走到安良面前並沒和他說話,只是酷酷地看著他,把自己的職業外套脫掉甩在地上,露出一件露背露肩的吊帶黑短裙。

她跟著音樂的節奏繞著鋼管,跳起只有在賭城酒吧才能看到的舞蹈,眼神不安份地斜看著安良,猩紅的嘴唇微微張開,窄小挺直的鼻樑下分明看到鼻翼在張合,鵝蛋形的臉溫柔又充滿狂野。

安良想起來了,她很像一個熱門的東亞歌星,而這個歌星正是安良的夢中情人,只是太像也太突然,以至於他剛才腦子裡一片空白,幸福瘋狂地來到眼前,人往往都會這樣。安良覺得還不夠完美,欠缺點什麼呢……對,少了風扇。

美女那頭染成香檳金色的長頭髮立刻被吹起,也吹起大腿以上的裙襬,她的舞動更加縱情挑逗,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安良面前,她的手不再握著鋼管,而是摸到安良的胸前。

安良完全被她捲入了一場風暴,他隨著強勁的節奏扭動著屁股,表情冷酷地把下巴上那一小撖褐色短胡向各個方向短促地刺出去……

“安先生,安先生……”

安良聽到一把夢中的聲音,一點都不刺耳的女中音,這是一種吵架也鬧不起來的溫柔的基礎,女人只應該是這樣。

他想問個問題,可是覺得自己這樣問很放蕩,於是極力控制住自己。

0。5秒之後他衝口而出問道:“是整容的吧?”

“安先生,你這樣對女士說話很不禮貌。”長髮美女一邊說一邊客氣地微笑看著安良。

安良驚叫了一聲,音樂和鋼管都消失了,無情的現實狠狠地摔到他面前,寫字樓出口只有匆匆行人和無聊的通道:

“嗨,呵呵,我是安良,不過你可以叫我亞力山大。”

“我聽丹尼說起過你,他和大衛都經常說你是紐約最好的風水師。我叫李孝賢。”

四周的音樂聲又響起來,在安良耳中這個名字代表著夢想的實現,代表著一生一世。他一向迷戀韓國女歌星,過去是李貞賢的天字第一號粉絲,後來又迷上了最性感的韓國美女李孝利,現在眼前這個女子不但樣子酷似偶像,連名字也……

“有沒有搞錯啊?”面對如此猛烈的刺激,安良無奈地質問自己和上帝。

不過李孝賢以為他在質問自己,於是從外套的V形開領裡面,拿出一個大衛集團的工作證舉在安良眼前,安良從證件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