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慢悠悠出了院子,開啟院門。

她怔怔地想,他哪來的力氣呢?原來再病嬌的男人,到了床上也是另外一副模樣呀。

照水進了院子,二話不說,蹬蹬蹬走進屋子,將食盒往桌面上重重一摜,然後乒鈴乓啷將中午的碟子一收,揚長而去。

挽月偷偷笑成了一隻蝦米。

“照水很生氣。”她對少歌說,“因為她想要我拋棄世子,轉投你的懷抱,然而你卻在這裡金屋藏嬌。”

“她當真這樣說嗎?”少歌彎起眼睛。

“嗯。”挽月懶懶起身穿上衣裳,“我去找世子一起用個晚膳,看一看是否當真可以肆無忌憚了。”

他思索片刻:“嗯。去吧。”

挽月離開他的小院時,有些隱隱的心虛。

太多人看見她一大早就進了他的院子,不知道他關上院門時,外面的眼睛作何感想?

過了垂花門,她又理直氣壯起來。

她大大咧咧甩著胳膊去了上房。

世子坐在書桌前,手指間捏著一封火漆封口的信。見到挽月,他的眼角很明顯地抽了抽。

“你這一整日,都在神棍七的屋中?”他微微蹙眉,不鹹不淡地說。

“是啊。”挽月走到他面前,隔著書桌,正正擋住他的光線。見他眉毛嘴角向下一垂,她心情大好,身子一擰坐在書桌上。

“你不是很討厭他嗎?”她悠閒地剔著指甲。

世子笑了:“你錯了,他有哪一點值得我正眼去看?我又如何會討厭他?”

“我要嫁給他!”挽月重重一拍書桌。

世子被唬得一愣:“我沒有功夫陪你玩鬧。”

挽月伸長了脖頸:“我沒有和你玩鬧,我是說,我,要,嫁,給,他!我要嫁給神棍七!”

世子沒心沒肺地笑了。

“笑什麼?”挽月不耐煩極了,“多少人都看見了,我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關嚴了門窗。木已成舟,我要嫁給他!”

“別鬧了。”他揉了揉太陽穴,溫聲道:“我保證不會傳出半點風言風語,別鬧了,啊,回去好好待著。”

“喂!我和他有私情!”挽月一本正經。

世子長長地嘆:“是我不好,我再不碰你那個丫鬟了,你若是心中實在不舒服,我便把她送回歧地去,再不礙你眼了,如何?”

挽月怔住,不知他為何會扯到映花身上。

世子見她呆呆愣愣,以為說中了她的心事,柔了聲音,又道:“昨夜我並非縱情聲色過度,而是身體不適昏迷了。丫鬟說你尋到靜怡苑來,還將她們打發出去了。你……你是哭了嗎?”

他到靜怡苑取黑石時,順帶打聽了一番。這才知道他摟著容側妃睡過去之後,挽月後腳就到了靜怡苑,還將丫鬟都趕出了院子。他以為他猜到了真相挽月傷心哭泣,喚醒了他身體裡面那隻遊魂,所以那遊魂醒來,衣裳也來不及穿就衝出去找她了。

他自然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個容側妃算什麼,若是殺了她,能讓那隻遊魂永不甦醒,他一定不會有片刻猶豫。

至於挽月今日的行為,他用膝蓋想,也能知道她在使小性子,想要叫他吃醋。

但她還是有分寸的,故意找了個不能人道的病秧子,這樣即便有些風言風語,也說不到多難聽的程度。

他自然是不會吃醋的。問題是他不確定他身體中那隻遊魂會不會。

轉念一想,自己能知道挽月只是故意在演戲,那隻遊魂又如何不知道?既然如此,乾脆順著她的心意,她愛使小性子,便讓她使去。

只要她高興了,自然能夠安撫住那隻遊魂。

這樣想著,他擠出一個笑容:“用過晚飯了嗎?留在這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