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媳婦沈薇等在外面。

“母妃,薇兒陪您去。”

王妃輕輕拍了拍沈薇攙住她的那隻手,不動聲色把它推開。

二人走得很慢,她們到時,孫太醫拎著藥箱也到了。

進了內室,正好見挽月伏在床邊吐出一口黑血。

“秦娘子病著,不必多禮。孫太醫,給秦娘子診脈吧。”王妃淡聲吩咐。

挽月向著王妃微微一笑點頭示意,隨後眼觀鼻,鼻觀心,似笑非笑地盯住孫太醫為她把脈的那隻手。

“秦娘子難道不是世子從京都請回來的神醫?病成這樣的神醫,當真少見得很。”

挽月抬眸掃了掃,見是一個眉目娟秀的女子在說話,乍一看像是不施粉黛,仔細去瞧倒是能看出精心妝飾過的痕跡。一身素白輕羅裙,上面細細地用銀線繡著或明或暗的玉蘭花,雲鬢中斜斜插一枝剔透的白玉簪子。

挽月暗忖,她似乎對我有些敵意,莫非她就是他的妻子?倒也…不怎麼樣。

王妃皺著眉,輕輕一咳。

“大夫,可有結論了?”挽月一雙黑眸幽幽轉向孫太醫。

“秦娘子脈象…毫無異常,孫某才疏學淺,斷不出。慚愧,慚愧。”

“半月前,我身上百日消香發作,此為陽炎之毒,我以陰涼解藥對沖。明明陰陽相沖,於內五臟熾焚,於外口吐寒血,而脈中卻只見一派祥和,大夫可知其中緣故?”

孫太醫壓下心頭的震驚,猜疑不定。不知她是隨口胡謅,還是確有其事?百日消香這味奇毒,可從未聽說過有解毒之法。但…世子尋醫問藥,不就是為了王爺身上那同樣無解的“蟬怨”?如果她能解了百日消香,或許也能解“蟬怨”之毒!此乃歧地之幸!

“請賜教。”孫太醫起身長揖。

“因為脈也會粉飾太平啊。”絕色女子嘻笑著。

孫太醫當了真,一臉不悅壓抑著袖拂而去的衝動:“王妃,老朽無能,治不了這位娘子!”

“母妃…”白衣女子泫然欲泣,“世子行事一向穩妥,如今怕是叫人迷亂了心智,恐害了王爺……”

“秦娘子好生歇著吧。”王妃面上未露不悅,只是語氣微帶冷意。

卻聽挽月一聲輕笑:“世人只看表象,諸位看我不像大夫,言語又不穩重,便不認為我能治病,也是無可厚非。醫者除了觀表徵,還需切脈,方敢確診。殊不知,脈,其實也只是表象…大夫,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白衣女子掉下淚來:“該讓少華去的…也不知道王爺還能不能等到…”

“明日我為王爺解毒。不過…”挽月根本不理會她,只向著王妃說話。

王妃雙目炯炯望住她:“娘子有話不妨直說。”

王妃心中略安。

她擔心的就是秦挽月以病為由拖著,這樣的話她就很為難,再派出別人去尋醫,就是擺明了不信任三兒,日後他在歧地的威望將大打折扣。不派人出去的話,王爺拖不起啊。難不成真把希望寄託在秦挽月身上?

且不說她年紀如何,只看她這副身子骨,就知道她根本不通養生之道。

只要她能儘快見過王爺,承認無能為力,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很多。

所以此時她既給了準信,自然不惜一切代價滿足她的要求。

“我得先治好自己。”挽月目光悠悠。

“需要什麼儘管說。”

“要向王妃借世子一用。”

王妃輕輕蹙眉,不解其意。

“要清我餘毒,需一位練了內家功夫的人,以內勁灌入我風門穴。”她幽幽一嘆,“我只願他碰我。”

“請世子。”王妃神色莫測,吩咐下去。

少歌沐浴完畢,接到通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