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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乾淨了。整齊劃一的攤點,漂亮的門面,還蠻有個看象。難道是發展了,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那些不起眼的小店都讓幹部們給收拾了?他這樣在心裡犯著疑,最初的想法開始在腦子裡動搖了。
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失望的老湯最後還是經不住飢渴的逼迫,咬牙走進了一間小店。他在空調前的桌子旁坐下,揚起胳膊,用肩上的衣服把額頭上的汗水蹭了蹭,“老闆娘,來一份五塊的!”說著,他的眼睛已經盯上了那雙打飯的手。
放下手上的東西,他仍不放心,起身走到打飯的胖嫂子面前,用地道的武漢話笑著說道,“老闆娘,飯多打點,菜無所謂呀!”那婆娘抬起眼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這熱的天氣,哪個吃得下撒。然後,才笑著答應到“你吃,儘管吃!”老湯陪笑著接過碗,咧開嘴,露出了一口稀疏的牙齒。
三下五除二,老湯沒三兩下就把那碗飯倒進了肚子裡。當他第三次把碗遞過去時,自己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地說道, “再,再來小半碗!”賣飯的婆娘用眼角斜了他一眼,臉色不再好看。她也不接老湯遞過去的飯碗,用勺子把飯直接扣在了他的碗裡,心裡肯定在罵著,“這個苕男將只怕是才從餓牢裡放出來的”。
肚子填飽了,人立刻來了精神。但他不想馬上就離開這個清涼而舒適的地方,站到空調前敞開衣服頂著風頭猛吹了一陣子,這才付了帳,滿意地走出了餐館。他仍舊是一扛一提的架勢,只是腦門上的一對眼珠子突然變得不再老實,象上了膏藥一樣只往女人身上貼。三年沒有見過女人的老湯,在為大街上穿得越來越少的姑娘伢不斷地打著驚嘖。一雙眼睛鼓得象一對牛卵子,裝滿了女人白生生的大腿和圓鼓鼓的*。
眼前就是那條直通到市郊的城市主幹道。站在馬路邊上,他晃著大腦袋左右看看,瞧了半天居然找不到人行橫道線。乖乖,三年不回來,這人都從哪裡過去的?變化了的城市把他給搞糊凃了。去他媽的,過去再說,他這樣想著,帶上東西就往車流川息的馬路上走。身邊立刻響起一串喇叭聲弄他瞻前顧後,他左顧右盼,沒有了主張,差點兒暈了頭轉了向。
“你不要命了,從哪裡過馬路?”不遠處傳來了喊聲。
老湯朝喊話的人看了一眼,是位交通民警,站在路邊的樹蔭下衝著他直瞪眼。這一下,他真的要暈頭轉向了,看見了穿制服的幹部。緊張,害怕讓站在馬路當中的老湯急得渾身上下痱子只炸,進退二難。民警看著傻愣愣的老湯,快步走了過來。
“你這個鄉里人,怎麼瞎走。”
老湯老實巴交地看著對方,棉條得象回到了隊裡。他嘴裡嘟嚕著;“您,您說我該從哪裡過,過…?”民警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就象看一個外星人,把手朝不遠處指了指“地下通道”。老湯放下肩膀上的棉被,扭頭看去,立刻回過頭來點頭哈腰地衝著幹部同志承認錯誤“對不起,對不起,沒有看見” 。隨後他被民警帶回到馬路邊。
過了馬路,他很快找到了車站。好在那幾條公交線路還沒有變,坐起來仍然很方便。他拎著東西上了車。從這裡到家至少還要一個小時。老湯坐在座位上,用眼睛打量著車窗外變化了的城市,感到既陌生又新奇。他在不停地感嘆著,“唉呀,老子這才離開三年多。這鬼娘養的就變得讓老子不認識了。”
隨著一棟棟高樓向後移去,老湯漸漸找到了記憶中的一個個標誌物。家已經不遠了。
到了南灣該下車了,他還是將兩床被子扛在肩上。這時,更多的是想用它遮擋一下,自己這張很多人都熟悉的臉。離家越來越近了,他的心也不由得緊張得“突突”直跳,連頭也不敢抬。人要臉,樹要皮。他這個四十好幾的大男人突然間變成了一個怕見生人的小媳婦,不敢抬頭看人。羞愧與緊張讓他的意識在不知不覺中被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