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護公主不利,導致朕的公主慘死。即便他也是受害之人,但更應該嚴加看管。等朕查出事情的確如你所說,定然會給他一個交代。”老皇帝待雲淺月話落,面容威嚴地開口,“月丫頭,你質疑朕的聖意不成?清婉身為朕的公主,哪裡來的情花毒?況且她神智時常,如何能對你哥哥下毒?”

“清婉公主是神智失常嗎?”雲淺月淡淡一笑,“皇上姑父,她是您的女兒,連我都看出她神智正常,難道您就看不出來?”

“一派胡言!清婉從清泉石靈臺寺回來就一直神智失常。多少太醫診斷都是無救。小丫頭,你的醫術難道強得過太醫院不成?”老皇帝面容一冷。

雲淺月心中冷笑,面上卻帶著笑意,“就算她是神智失常,但我哥哥如今身上還殘留著情花毒,不是她下的毒,我哥哥也是受害者。皇上姑父,您不能因為清婉公主因此而死,就要將我哥哥也置於死地。況且我屢屢遭遇刺殺,我哥哥如今也遭遇刺殺,這就是明擺著有人在背後想要剷除雲王府,讓皇室和雲王府君臣失和?若皇上姑父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的話,我真不覺得皇上姑父是聖主明君。當務之急不是糾纏誰的過錯,而是嚴令徹查此事。”

“嗯?你給朕說說,怎麼個徹查法?”老皇帝揚眉。

“第一,當時清婉公主由七皇子帶出宮的。第二,我哥哥說要帶清婉公主去東城的夕顏湖而她偏偏想要去北城的夕顏湖。第三,公主為何會無緣無故掉入湖裡,我哥哥下湖去救,您說她無處得來情花毒,可是她確確實實對我哥哥下了情花毒。要知道情花毒可是兩個時辰不解就會命喪黃泉的毒情之藥。第四,北城的夕顏湖距離西山軍機大營如此之近,怎麼會有土匪橫行?”

雲淺月一條條有條理地指出,看著老皇帝,“皇上姑父,這麼多疑問,您不追究徹查。還派五千御林軍來拿我哥哥這個受害者。雖然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君要明,臣才能恭,就算君要臣死,也要死得其所。皇上姑父如今這般不公平,從我一個弱女子這裡就說不過去,如今雲王府既然是我掌家,我自然不會讓我哥哥這個沒罪險些丟了一條命的人去刑部大牢受罪。今日別說皇上姑父派遣了五千御林軍,就是五萬御林軍,雲王府即便滿門抄斬,這等不公之事也不能聽旨遵循。”

雲淺月的聲音擲地有聲,聲音雖然不高,但清脆清麗,響徹在西楓苑各處。

她話落,眾人都無人言語。

“月丫頭,朕以往還真是小看你了!一個小小女子便能有這番見地言論,當真讓朕也刮目相看了。這是你以前一直就隱藏的,還是雲世子和景世子教導有功?”老皇帝沉默片刻,看著雲淺月,一雙老眼深邃,看不出什麼情緒。

“不管是我自身的,還是哥哥和容景教導有功,總之今日之事皇上姑父如此作為連我一個小女子都認為有失英明,此事一經傳揚出去,天下百姓如何評論皇上姑父?千載之後的後人如何評論皇上姑父?聖主明,臣子恭。連我一個女人都明白的道理,我想皇上姑父不會不明白吧?”雲淺月纖腰挺得筆直。

“放肆!雲淺月,你這一番話純屬大逆不道。天底下哪裡有一個女子像你這般對皇伯伯不恭的?”夜輕染忽然上前,對老皇帝請旨,“皇伯伯,我請旨即刻就將雲淺月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否則聖旨就成了一句空話,以後還要誰遵從?”

“染小王爺,此事實乃家事而已。皇室和雲王府百年姻親,早已經血脈相連。今日之事父皇以示警戒,也並未真要拿了雲世子。父皇自然是明君,如何做這等事情?不過是想要予以震懾一下,看看此事到底是雲世子迫害了清婉,還是此事真是另外有人預謀,我等也好領旨徹查此事。”夜天逸接過夜輕染的話,看向老皇帝,“父皇,您說兒臣分析的可是這個道理?”

雲淺月秀眉不著痕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