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她勾畫很快,不出片刻一男一女兩人的畫便躍然紙上,栩栩如生,男子居然是夜天傾,女子是秦玉凝,雖然筆調極簡單,但還是能看出二人樣貌。任誰都不會看錯。她滿意地看了一眼,將畫紙遞給夜天傾,“你看,滿不滿意?”

夜天傾疑惑地接過畫紙,瞬間睜大眼睛,須臾,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對他挑了挑眉,“怎麼樣?”

“你……”夜天傾臉色忽紅忽白,顯然驚得夠嗆。

“什麼你呀我呀的,你只說喜歡不喜歡就行。你喜歡我好繼續畫,你不喜歡的話,嗯,我也是要繼續畫的,大不了你不要我可以去送給別人。”雲淺月說話間開始提筆畫第二張。

“喜……歡!”夜天傾沉默半響,方才出聲。這樣的畫怎麼能讓她去送給別人?

“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雲淺月想著這七十二春當年可是她偶然找到的孤本。都舊得零零碎碎了,難得她給拼湊齊了看了一遍。這些年一直沒拿出來,如今果然派上了用武之地。她一邊畫一邊道:“這可是在市面上買不到的。”

夜天傾已經徹底失了聲。

雲淺月將第二張畫好遞給他,“再看看這張!怎麼樣?”

夜天傾伸手接過,點點頭,有些艱難地吐出一個“好”字。

雲淺月眉梢挑了挑,笑看了夜天傾一眼,不再說話,開始畫第三張。她手法極快,筆調行雲流水,著墨深淺恰到好處,該濃的地方濃,該淡的地方淡。

夜天傾看著雲淺月,見她微低著頭,容顏脫俗,眉眼清明,眸光純淨,若是不看她手上畫的畫的話,絕對想不到她居然是在畫男女閨房的春宮圖。而且畫得無比認真,可是從她面上神色或者是眼中神情來看,彷彿她手裡的東西真是貴如珍寶,半絲也不遭褻瀆汙穢。

“給!”雲淺月又畫好一張遞給夜天傾。

夜天傾伸手接過,看了片刻,見雲淺月又開始畫,他想起她剛剛吩咐婢女給她拿來七十二張紙張,問道:“多少張?”

“七十二張!”雲淺月一邊畫一邊道。

“都是不一樣的?”夜天傾又問。

“對,絕對不一樣。”雲淺月保證道。

“好!”夜天傾點點頭,尷尬不自在等等情緒忽然褪去,看著雲淺月的筆,他忽然有些期待她下面的每一張畫,不是為了畫中的內容,而是純碎的畫本身。他想看看她怎麼能畫出七十二張不一樣的春宮圖來。

雲淺月不再說話,繼續畫,畫完一張遞給夜天傾一張。夜天傾看完一張又接過一張。

一時間房中靜靜,二人一畫一看,將床上的秦玉凝給遺忘了一般。

秦玉凝裹著被子躺在床上,聽著屋中的動靜。心中將雲淺月恨得要死。這要是一般女子看到這種事情早就躲開了,可是偏偏是雲淺月。不用別人說,這些年她也清楚,雲淺月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的人,說好聽的就是無所顧忌無法無天,說不好聽的就是沒心沒肺。她怎麼也做不出當著她的面穿衣服的舉動,何況如今她的衣服被夜天傾撕碎了,也沒衣服可穿。只盼著雲淺月早些離開。

可是她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雲淺月離開,也不清楚雲淺月在做什麼,只知道是在畫什麼,她實在忍不住探出頭看向桌前。

這一看更是心中有一團火竄出。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時定是極為難看,可是和她比較起來,雲淺月一身紫色阮煙羅,眉眼純然,清雅脫俗,尤其是這間房間朝陽,陽光順著窗子照進來,灑在她身上,她認真提筆畫著什麼的摸樣看起來說不出的美豔靈動。她唇瓣緊緊咬著,看向夜天傾。

只見夜天傾看著手裡的畫紙,面容和目光是她從來未曾見過的潤色,當他抬頭去看雲淺月的時候,目光居然是她從來未見過的溫柔,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