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傾手猛地去掀車簾。不妨從裡面突然亮出一隻手先他一步挑開了車簾,雲淺月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依然雲鬢高綰,但這雲鬢比早上彩蓮給梳的孔雀同心髻可是差了很多,讓她整個人雖然依然美麗不可方物,但還是減了幾分觸動人心絃的明豔。

夜天傾似乎被這突然觸目出現的容顏晃了心神,怔怔地看著雲淺月。

女子眉目灼灼,容顏清麗脫俗,一身紫衣綾羅讓她看起來高雅尊貴,但偏偏她身姿柔弱,脖頸纖細,手腕如雪,整個人說不出的溫婉如水。如大海浪潮,一**地衝擊他的心臟,使得他剎那似乎不會呼吸了。

雲淺月則是面無表情地看了夜天傾一眼,冷冷道:“太子殿下似乎說錯了,雲王府女子入的是皇宮,可不是你的太子府。若我沒記錯,你如今還不是皇上吧?”

夜天傾聞言頓時驚醒,驟然停住了手,看著雲淺月,眼神陌生,似乎從來不曾認識她一般。但當他意識到她說的話是什麼,面色一僵。

“再說雲王府可不止我一個女兒,我曾立誓不入宮自然就是不入宮的。”雲淺月看著他僵硬的面色,繼續道:“另外我再提醒太子殿下一句,我的哥哥只有雲暮寒一人。我可不記得我何時是太子殿下妹妹了,你我不過是路人而已,何況我可要不起你這樣身份高貴的哥哥。太子殿下要慎言才是。”

話落,她開啟夜天傾僵在車前的手,縱身一跳,輕飄飄下了馬車。

剛一下馬車這才注意眼前不遠處有好幾個熟悉的面孔,清婉公主、容鈴蘭,冷疏離,玉凝,還有幾位那日她在觀景園見過的小姐都站在一起,一個個衣著光鮮,綾羅綢緞,珠翠燦華一片,尤其金晃晃的首飾相當刺目。她哼了一聲,庸俗!視線轉向別處,正看到雲暮寒從車中出來向她這邊看來。

雲淺月瞪了雲暮寒一眼,他別想一件衣服就算了,被關了這半個月的仇大了。移開視線去尋找彩蓮的身影,只見彩蓮、聽雨、聽雪的馬車被擠在了最後方,那三個丫頭似乎想過來,但被前面的公主小姐擋住了過不來,也不敢強行擠過來,只是一個個神色無奈地看著她。

彩蓮目光定在雲淺月頭上,看到她換下了髮髻,不滿地嘟起嘴,樣子有些可愛。

“容景,我住哪裡?”雲淺月回頭問容景。什麼聆聽佛音和沐浴佛光,她沒興趣。睡覺比較打緊,如果睡得精神了她可以參觀參觀這千年古寺,只要不見那個神棍就成。

她喊容景喊的自然而然,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卻不知包括夜天傾在內幾乎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丞相府的玉凝小姐,手裡的帕子不由一緊。

“你和我住在後山的靜心齋,主持慈雲大師早就給安排好了。”容景微微一探身,緩步下了馬車,看了雲淺月一眼,神色一如既往溫潤雅緻,似乎也沒覺得她喊他名字有何不妥,對一旁的絃歌吩咐道:“你帶著她過去安頓好再來找我。我先去靈隱大師處。”

“什麼?我和你住一起?不要!”雲淺月立即反對。

“景世子,月妹妹畢竟是未嫁女子,和你住在一起怕是不妥吧?怎麼說也是要顧忌名聲的。”夜天傾沉著臉道。容景嗎?她到叫的順口。多少年沒有人敢叫他容景了?連父皇都叫一聲景世子。

雲淺月雖然討厭這個人還喊她月妹妹,但他說的話她倒是沒反對。原因不是顧忌什麼狗屁名聲,而是她實在不想和這個人黑心的人住一起。

“如今這香泉山入山人流混雜,三教九流之人怕是混進來也有許多。即便靈臺寺已經清查人數,也難免有一兩條別有用心的漏網之魚。既然雲爺爺將淺月交給我帶著,她的安全我自然責無旁貸。景是守禮之人,淺月也是雲王府嫡女出身,太子殿下難道懷疑我們會有什麼?”容景看向夜天傾,淡淡挑眉。

“景世子品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