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鏡子,她心中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想著若是連她看著這個人都覺得太過像自己的話,那麼別人再看的話,就是自己無疑了。

“怎麼樣?是不是太像?讓你吃不下去飯?”三公子看著雲淺月,居然開口的聲音也變成了她的聲音,即便仔細聽也不容易辨別。

“嗯,是很像。但不至於吃不下去飯。”雲淺月搖搖頭。

“以前我還有些不甘心,覺得憑什麼你喜歡容景,如今算是懂了,一個男人連你胸前的一顆細小的小痣也清楚地知道,那你愛上他也不算奇怪。”三公子掃了一眼雲淺月胸前,語氣有些怪異地道。

雲淺月筷子一抖,險些脫手飛出,她臉騰地紅了,瞪著三公子,有些磨牙地道:“他居然給你說這個?”“哼,管說還好了!非要也在我身上點了一顆和你那個一模一樣的痣。”三公子指了指胸口,有些鬱悶地道:“就點在了這個地方,你不信的話我可以扒開衣服給你看看。”

“這個……不用這樣考究吧!”雲淺月困難地吐出一句話,想著容景這個混蛋!這是在變相的宣告主權。

三公子又指了指面前的飯菜道:“從你的表情,到你的動作,到你喜歡吃什麼飯菜,你如何走路,你面對什麼人會說什麼話,他用了一晚上時間教導我,我都懷疑我如今就是一個你了。”

雲淺月抿嘴而笑,笑意達到眼底,再拉伸到眼角,她的笑雖淺,但看到她的人都覺得她是從內到外愉悅。

三公子翻了個白眼,“被一個男人從內到外看得這麼透,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被一個男人從內到外愛著,不管我是好,還是壞,他都愛我,我為什麼笑不出來?”雲淺月放下筷子,對凌蓮招手,“包袱給我。”

凌蓮連忙將收拾好的簡單行囊遞給雲淺月,囑咐道:“小姐一路千萬要小心!”

“我知道了,放心吧!”雲淺月如今徹底不擔心了,三公子別說裝病,即便是走出房門,只要是不遇到過分熟悉的人,也無人會將她當成假冒的,她抬步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住腳步囑咐道:“儘量別在夜輕染和夜天逸面前出現。”

“為何容景告訴我偏要去他們面前多出現呢?”三公子揚眉。

雲淺月皺了皺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三公子,丟下兩個字,“隨你。”話落,她足尖輕點,飄身出了淺月閣。

三公子似乎在房中嘟囔了一句什麼,雲淺月沒聽清,身形奇快,轉眼間便出了雲王府,身形在雲王府牆外頓了一下,向著榮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向南城門而去。

此時已經午夜,整個天聖京城除了守城門和巡夜打更的人,都已經熄燈安睡。兩柱香之後,她來到南城門,悄無聲息地飛躍城牆而過,向南施展輕功而去。

走出十里外,便見望君亭前等著一人兩馬,那人正是花落。花落一身緊身勁裝,端坐在馬上,容貌如春日桃花,俊美異常,令人一見驚豔。

雲淺月來到花落近前,停住身形,打量了一眼花落,笑問:“等了很久?”

“屬下參加小主!”花落,翻身下馬,對雲淺月一禮,恭敬地搖頭,“也不是很久。”

“嗯,我們走吧!”雲淺月點頭,將包袱掛著馬前,翻身上馬。

花落也不多話,重新翻身上馬。

二人幾乎同時雙腿一夾馬韁,兩匹馬四蹄揚起,離開了望君亭。

望君亭不遠處的半山腰處,一抹月牙白的身影孑然而立,看著那兩匹馬並排走遠,薄唇微抿,神色在暗夜下頗顯濃郁。

“世子,您不是來送淺月小姐的嗎?怎麼就讓她這麼走了?”絃歌一身黑衣,立在容景身後,看著那兩匹馬並排遠去,他看著容景疑惑不解。

“他知道我要去接東海國的公主,不願意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