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邵卓臉色微變,她笑著起身站起來,對冷邵卓溫婉地道:“這個訊息我就白告訴你了,不求回報,你不用謝我。”話落,向自己的席位走去。

冷邵卓呆呆地坐著,似乎難以消化這個訊息。

這麼片刻的功夫,賓客又來了許多,鬧鬧哄哄,除了容鈴蘭、冷疏離等和六公主一桌的女眷外,也沒幾人注意到六公主和冷邵卓兩人短暫的談話。

雲淺月自然也不知道夜輕染和六公主先後在冷邵卓面前提了三公子,一路慢悠悠地走向後院,走過了幾道廊橋水榭,便看到在一處碧樹瓊花搭造的涼亭內坐著夜天傾和夜天煜。兄弟二人在一邊喝茶一邊等人。

雲淺月剛一露頭,夜天傾便放下茶盞向她看來,與此同時,夜天煜也向她看來。

顯然,毫無疑問,這二人等得是她。

雲淺月心裡打著尋思,想著世事難料,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和夜天傾或者夜天煜合作,那個時候,她恨不得擺脫將來太子妃和後宮國母的身份,萬千條路,她只走一條,卻不包括路上有他們。如今卻拐了個彎,和他們走上了一條路。

來到涼亭,夜天傾和夜天煜齊齊站起身,“月妹妹,你終於來了!我們等你半響。”

“搞得我像是貴客似的!”雲淺月對二人擺擺手,懶洋洋地坐下身,“剛剛在前面被纏住了片刻。”話落,她伸手入懷掏出一塊玉牌扔給夜天煜,“你的禮物。”

夜輕染伸手接過,頓時睜大眼睛,“月妹妹,這是你給我的禮物?”

“是啊,怎麼?不喜歡?”雲淺月含笑看著他。

“這……”夜天煜拿著玉牌,顯然出乎意料,他似乎措辭半響,吶吶地道:“這個未免……太貴重了……”

“別人都說禮輕情意重等客氣話,我如今還沒說呢!你不必感動成這樣!一會兒你那十壇的梨花白都給我就成了。”雲淺月笑著擺手,渾不在意。

“京城的醉香樓日進斗金,你如今就這麼給我了,真捨得?”夜天逸似乎被砸懵了。京城的好營生賺錢的是很多,但最賺錢的也不過三家,日進斗金,一家是京城最大的賭坊,一家是墨玉齋,還有一家就是醉香樓了。

人人都知道賭坊的背後主人是孝親王,至於墨玉齋和醉香樓,無人得知背後主人。但誰都不是傻子,心裡都清楚定然是這京中的權貴,不是王族的王爺公子,就是皇族的皇子。卻沒想到醉香樓是雲淺月的。這些年,一直沒有露出蛛絲馬跡。

“如今玉牌已經在你手裡,你說我舍不捨得?”雲淺月挑眉。

夜天傾似乎也愣了片刻,才定下神道:“原來醉香樓是月妹妹的,怪不得能住進天字一號房。我還以為是景世子的。”

雲淺月輕笑,“容景的榮王府產業遍佈天下,他看不上我的醉香樓。”

“月妹妹這是在變相告訴我你有景世子,有的是錢,不在乎這點兒錢嗎?”夜天傾哈地一笑,不再客氣,“好,這個我收下了。十壇梨花白換了你一個醉香樓,這買賣我可賺大發了。”

雲淺月笑而不語。

夜天傾和夜天煜心裡都清楚雲淺月給他們醉香樓的用意,夜天逸擁有整個北疆,北疆富碩,他背後金銀流通,實力雄厚,他們合在一起,加之夜天傾做了這二十年的太子,但也就是老皇帝封賜的那些東西,以及名下的微薄產業,和夜天逸比起來,還是差上一截。醉香樓日進斗金,可以成為他們很大的助益,沒有什麼再比這個更實惠的了。

沉默片刻,夜天煜再次開口,“月妹妹,我想娶兵部侍郎的小姐文如燕。”

雲淺月揚眉,“哦?”

“父皇定然不許,但我也看透了。他越是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給我們,我們越想爭一爭。況且我對那兵部侍郎府的小姐的確有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