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意遠看向太太,歸閒靜說道:“這樣挺好,就是不知道下一任的縣令會是什麼樣。”

梁四老爺說道:“管他什麼樣,我們又不做壞事又不給他添麻煩,要是像葛縣令這麼好說話呢,大家相安無事。要是不好說話,我梁四那也是個不好說話的人。”

他歪著脖子揚著下巴,還晃一下頭。

衛五姑太太不吃一聲笑了,說道:“難得四哥來了這麼久還挺安分,這可是葛縣令的福氣。”

梁四老爺不服氣說道:“老五妹子那是誤會我了,我這人向來都很安分,從不主動惹事。但我最恨別人騙我欺負我,我知道我腦子不如你們好使,我都是誠心誠意和大家交朋友。可是有的時候身不由己呀,並不是你想惹事。”

他又衝著門意遠說道:“對不對二哥?”

門意遠一本正經點頭道:“對,你說的都對,你我是深受其害呀!”

梁四老爺站起來走過去,握著他的手半蹲著故作流淚狀,“二哥,只有你最瞭解我,也不枉我這麼大老遠直奔你來了。”

雷老三哈哈笑地拍扶手道:“我可是直奔二哥來的,你不是吧?”

梁四老爺回到座位上說道:“緣由不看,咱看結果,結果就是我奔二哥來的嘛。”

衛五姑太太和歸閒靜挨著坐,她探過身,用手擋著嘴,小聲說道:“千層鞋底做腮幫,臉皮真厚!”

她又對門意遠說道:“之前葛縣令沒辦成功,我能想到,平民老百姓,別說崖州這裡了,就是在京城有幾個捨得送孩子去讀書的?你看漁民賣魚的五六歲都幫著家裡幹活,讀書少個勞動力不說,讀個十年書,別說秀才童生都考不上,還耽誤功夫。回頭來仗著讀書了,不幹活,家裡人才要氣死。”

她看向雷老三問道:“三哥,你說是不是?”

門意遠明白她的意思,衛老五走南闖北見的平民百姓多,雷老三也是受過罪的。

就他和梁四老爺算是一直在富貴鄉,來這也沒半年功夫,瞭解貧民少。

他說道:“這個問題我想了,我沒給葛縣令說,官學辦好了,教什麼我們說了算。我大哥來了之後一直帶著侄子們學種地,也買了好些有關種地養殖方面的書籍。我想到時候就先教這些,不僅在官學裡教,讓他們去每個集市上講授。回頭願意去官學裡學知識的,每天管兩頓飯,而且不限制天天去,有空就去,只要去就管飯。”

梁四老爺說道:“那要是這樣,有的人家空閒就打發孩子去那混飯哪?”

門意遠說道:“我不怕他去混飯,我就怕沒人去混飯。他不能飯點來飯吃完飯走吧,他在學官學裡呆一天總能學點東西。只要他來,我們就教,這方面不用操心,交給我家泰磊,他教書還行。不行每個月選出一二三名,獎賞是米糧,為了獎賞也得好好學吧。”

雷老三點點頭道:“這樣還行,沒準能來一些混飯吃的。”

梁四老爺呵呵笑道:“別人求學求先生那是恨不得磕頭,輪到我們這反過來了,求學生,還巴不得他來混飯吃。不過我聽你們的,這飯錢米糧我出,得算我一份兒。”

衛五姑太太又小聲給魏閒靜說道:“他們爺們的事咱不摻和,咱想咱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