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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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標落幕的時候,傅賓鴻已經不在場內了,不知道去向,但傅月溪卻知道,父親大約是先回去了。

經歷瞭如此心驚的一天,傅月溪也的確很累了,收拾了一下公文包,轉身就往前方走去,卻見蕭縱正站在對面臺下就這麼盯著她看,似乎就是來等她的。

抬首往四周看了看,卻意外的沒有看見傅子玉的身影,心下頓時有些疑惑起來,可面對蕭縱那副質問的眼神兒,她卻最終將心底的那絲疑惑給壓了下去,紅唇勾起淺笑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別告訴我你是在這裡等著我的。”傅月溪明知故問。

她不希望蕭縱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整理的太過於曖昧。

“你說呢?死女人,一天到晚騙我?”蕭縱雙手環胸,站在臺下,此刻已然沒有了別人的投標場內,他一雙眼睛中充斥著幾分難以言喻的狂傲與怒色。

說起來,被她矇在鼓裡也有三年的時間了,他怎麼就這麼的心甘情願呢?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什麼時候騙你了,靠,一天到晚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這不是故意損我麼?你明知道我之前也不清楚自己父親是誰的,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在我十歲的年華里,把我帶走的男人會是我的父親。”

換了隻手提包,傅月溪來到他面前,倆人一邊說一邊兒往前方的停車場走去。

手提包內的手機一直在震動著,然而與蕭縱談笑自如的傅月溪卻根本沒來得及注意,幾分鐘後,她直接坐上了蕭縱開來的那輛拉風跑車,但是卻在上車關門的那一刻有些莫名的微妙感覺。

就像是被某種獵豹盯上的錯覺。

搖下車窗,她看了看不遠處的所有車子,卻根本就沒有看見她熟悉的車子,輕輕晃了晃腦袋,她想,大約是自己想太多了吧?無奈轉過視線卻對上了蕭縱那雙充滿了嗤笑的桃花眼。

“怎麼?”她不覺有他的問道。

蕭縱聳聳肩,把車鑰匙扣上,隨即發動了引擎沒有多說什麼,然而卻在拐彎的時候透過車窗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一輛寶藍色轎車,這一刻,時間似乎都停止。

空氣中分明都是冷意,但這一瞬,在他視線過來的這一瞬,周遭的寒氣也彷彿深濃好幾分。

神秘一笑,蕭縱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無意中看見他這陰陽怪笑的傅月溪忍不住驚奇了起來,這廝從剛才到現在就不太對勁兒啊?怎麼回事兒呢?想到這裡,她再度將視線往後邊兒掃去,卻再也看不見那個停車場了。

停車場內,寶藍色轎車裡光線昏暗,男人高大的身影坐在駕駛位上不動亦是不開口,安靜的不像話。

掏出一支菸點上,傅子玉深深的吸了一口,目光中有著幾分沉黑浸透的淬利,呵!

他竟是沒有想到蕭縱也不是個省心的,無賴起來,竟比他還要牛逼一分。

嘴角微翹,銜著一根菸的傅子玉懶散的斜靠在車背椅上,一手撐著車窗,沒系領帶的襯衫領口敞開,西裝這一刻在他的身上也成為了擺設,因為此刻的他渾身都透露著一股黑暗、殘忍、邪惡、危險、腹黑的氣息。

蕭縱!

在心底默唸這個名字三遍,他斂下眉目,輕輕的往自己手中捏著的煙支火苗上看去,明滅不定的煙火有著幾分燃而不盡的味道,空氣中因為他吞吐出來的嫋嫋眼圈,變得深沉又夾雜男人味兒。

兩分鐘後,掐滅了手頭的菸蒂,他薄唇輕抿著瞥了一眼空曠了許多的停車場,眼神兒微不可見的暗了暗,發動著引擎,他一路操縱著車子直接往傅家大院奔去。

而跟著蕭縱的車子離開的傅月溪,卻是沒有這麼容易離開了。

比起傅子玉的強勢與曖昧,蕭縱簡直就是一塊甩不掉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