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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與索尼、遏必隆同屬於兩黃族,順治年間,貴為攝政王的多爾袞出身正白旗。多爾袞在圈地時偏袒所屬的正白旗,將正白旗安置在北京東北永平府一帶,而將他鰲拜所屬的鑲黃旗移往保定、河間、涿州。這在鰲拜心中埋下了怨恨。
當年因為自己人微言輕,勢單力薄,鰲拜不敢有所妄言,但他卻暗暗下決心要報此仇。現在,他已大權在握,想報當年之仇,但此時多爾袞已歸天多年,他心中充滿惆悵,就好像一個拳擊手當年輸在對方手下,便苦練本領,等他有擊敗對方的把握,對方已死,自己空有一身本領。
但鰲拜覺得不報此仇,枉為男子漢大丈夫。於是,他想方設法要找到對手。突然,他聯想到自己多年的老對手蘇克薩哈正是出身正白旗,如果將當年多爾袞所圈之地更改過來,豈不是既可報多爾袞之仇,又可洩自己對蘇克薩哈之恨麼?
想到這裡,鰲拜心中充滿了激情。他覺得自己此舉可以滅正白旗之志氣,長鑲黃旗之威風。於是,他將自己的親信貝子溫齊等人找來商量了一番。
第二日早朝之時,鰲拜奏道:“當年多爾袞在圈地之時,偏袒正白旗,將正白旗安置在北京東北永平府一帶,而將鑲黃旗移往保定、河間、涿州,此舉有失公正,臣奏請皇上給予更改。”
鰲拜此言一出,朝廷之上立刻沸沸揚揚。因為鰲拜要求將鑲黃旗之地與正白黃之地相換,是打擊正白旗之舉,會在上三旗內挑起爭端。同時,鰲拜此舉可能有以換地為名,掀起大規模的圈地高潮,所以各階層紛紛反對,而正白旗尤甚。
鰲拜見眾人反應如此強烈,心中立刻有了報復的快感。他目中無人地巡視眾人,彷彿他已經不是戲中主角,而是一看客。
蘇克薩哈自然深知其陰謀,越眾而出,對鰲拜說:“我記得鰲拜當年廢翰林院之時,口口聲聲稱是為了祖制,可時至今日,鰲拜卻為何不捍衛祖制,而改將先人圈定之地更換呢?”
鰲拜早知蘇克薩哈必有此問,便胸有成竹地說:“按照祖宗規矩,八旗自有定序。然而,多爾袞之圈地已違背此序,故得更改。”
蘇克薩哈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蘇納海奏道:“旗人安業已久,民地曾奉諭不許再圈。”
鰲拜說:“多爾袞之錯,我們不即時更正,難道要任其下去麼?”
兩派勢力各執一詞,爭質不下。朝議不歡而散。
鰲拜此後,並不就此罷休。他派自己的親信貝子溫齊等人到京畿一帶踏勘旗地,要他們論證一下能否換地。
貝子溫齊等人自然知道鰲拜的意圖,出外轉一圈,得出這些旗地“沙壓水淹,不堪耕種,鑲黃旗地尤不堪”等結論。
鰲拜將結論奏知朝廷,堅持要求換地,並強令蘇納海會同直隸總督朱昌祚,巡撫王登聯前往鑲黃、正白兩旗所在地,辦理圈換旗地事務。
鰲拜此令一出,當地滿漢民眾均十分驚慌。鑲黃、正白二旗內的人民也不願換地。
朱昌祚、王登聯看到這種情況後,奏稱:“旗地待換,民地待圈,皆拋荒不耕,荒涼極目,如此下去,旗民交困,必生禍亂!臣等認為必須停止圈換土地。”
鰲拜一聽,大怒。要以抗旨不遵之罪處斬蘇納海、朱昌祚、王登聯三人。
索尼認為鰲拜雖有些強橫,但圈地之舉未錯。蘇、朱、王三人確有抗旨不遵之罪,應該處斬。
遏必隆見鰲拜之勢洶洶,早已嚇得要死,也戰戰兢兢同意處斬。
蘇克薩哈極為反對,認為鰲拜這是獨斷專行,草菅人命。
康熙見他們一個個都說得慷慨激昂,唾沫橫飛,便不知道誰對誰錯了。只能依照最簡單之法,即多數人總是對的。
蘇納海、朱昌祚、王登聯三人被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