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秦遠坐在下首,一手握拳抵著膝頭,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姑娘,咱們離開晉州有六七年了……”

“大管家?”溫華瞅瞅他,不知道這老爺子怎麼突然感慨起來。

“這些年不是沒想過那邊兒,可是大家夥兒也都明白這輩子多半是回不去了,好在爹孃兒女都是一塊兒出來的,除了不能守著故去的……那邊兒也沒什麼別的念想了。”

見溫華神色不解,他道,“先前門子報上來說最近總有人在這一片兒打聽姓秦的人家,昨兒竟然還問上門來了,家裡人覺得那人鬼鬼祟祟的,就覷個空拐了他進來,沒成想那人卻是晉州老秦家四房的管事韓有桂。”

秦家四房!

記憶突如其來,溫華想起了那個自己曾經待過的密室以及將秦麗娘鎖在密室裡的毛氏——四房秦圭的妻子,記憶裡她那種輕賤生命的狠意讓她至今想起來仍不寒而慄。

她不由屏住氣息,“四房的……確定麼?他們怎麼會找上門來?”

秦遠聽出溫華話語裡的緊張,知道嚇到她了,立刻放緩了聲音,“是管騾馬的羅三兒認出來的,羅三兒故去的姑姑是韓有桂的堂嬸,早先他還跟韓有桂打過架,韓有桂後來在四老爺面前得了臉面,也曾坐過幾回羅三兒趕的車,因此他認得清楚。這韓有桂一開始死活不承認,後來捱了打才說了實話,說他們四老爺如今就在京城,得知姑娘還活著,因此讓他來附近打聽尋找。”

溫華皺起了眉,“無緣無故的怎麼想起來打探咱們的訊息,還就在這永寧坊裡找?前些年可沒見他們找過……”

秦遠瞥了一眼外面,壓低聲音,“這個韓有桂是不經打的,他說苗姨娘早先跟了四老爺,這些年一直住在京城,上個月在永寧坊瞧見了個姑娘長得和故人有幾分相像,就勸四老爺找一找,想必因著當初她伺候過姑娘,因此記得姑娘的相貌。”

溫華愣了一下,疑惑道,“苗姨娘?是誰?”

秦遠沒想到她已經忘記了,轉而一想畢竟已經過去了七八年,姑娘那時候也還小……他遲疑著看了溫華一眼,沉聲道,“那時候姑娘還小,想來是不記得了,苗姨娘……當初是大奶奶抬舉開了臉的,生了六姑娘和七姑娘,後來帶著姑娘們投親去了,不知怎的後來又歸了……四老爺。”

溫華這才明白,原來這位苗姨娘竟是自己這個原身秦麗娘父親秦至的妾,而且還是她母親做主納進來的,既然生了秦麗孃的兩個妹妹,想必也曾是受寵的,只是不知為何竟又跟了四房的秦圭,要知道如今世上的風俗雖然不禁寡婦再嫁,然而那位苗姨娘帶著大房的女兒嫁給同宗的四房,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況且,不說她如今的身份如何,她這一番心思動作著實令人厭惡!

我自過我的日子,與你何干!?

溫華憤憤地在心裡把那沒見過面的苗姨娘當作小人兒狠狠地戳了一頓,咬咬下唇,“她又跟了四房?還真有些手段,我記得毛氏可是個厲害的,就不管管?”

不管心裡對四房所做的那些事是何看法,可秦遠知道以自己的立場,無論如何也不可逾越身份說不合適的話,搖搖頭,仍帶著恭敬回道,“聽韓有桂說,四房的那位奶奶三四年前就沒了,說是懸樑自盡。後來四房和別家鬧不清,就分了家,搬到京城來了。他們如今住在敦義坊,經營著十多個鋪子。苗姨娘是那位奶奶故去後進門的,如今雖只是偏房,卻管著大小家事。”

溫華半晌沒有說話,後來才嘆息著搖了搖頭,“死的真快……”

“……六姑娘和七姑娘還平安麼?那個韓有桂還招了什麼?”

“姑娘打算接她們過來?”秦遠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溫華,見她嘴角微微下垂,眼睛裡已然恢復平靜,才將懸起的心放下,“……韓有桂原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