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冠岑道:“到底是什麼要求?”

我奇道:“花蕊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怎麼你們都這麼關心我的要求?”接著莞爾一笑,道:“我現在不告訴你們,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春盈便喜滋滋地問我:“小姐,我們還象昨天那樣妝扮嗎?”

我取笑她道:“你昨天不是拼命反對我那樣妝扮嗎?”

春盈有些不好意思地:“誰知道小姐一出場,居然會那麼好看呢。”

我颳了她的鼻子一下,道:“今天我要換個樣子,你替我好好打扮一下。”

春盈不解地:“為什麼?昨天那樣不是挺好的嗎?”

我嘆口氣:“傻丫頭,昨天咱們出盡了風頭,那些千金小姐們還不爭著學?若是還象昨天那樣,大家一個樣,怎麼能顯出咱們與眾不同?”

春盈恍然道:“小姐,我可真服了你了。”

不出我所料,那些參選的千金小姐見我昨天素面朝天居然輕易獲勝,全都如法炮製,於是今天御花園全是清一色的白衣素臉,唯有花蕊一襲天藍色的絲裙,配著一套同色的藍寶石飾物,仍是令人眼前一亮。便連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花蕊果然是氣質出眾,怪不得去年能勝過秦玉瑤,若非我來自現代,深諳包裝之術,恐怕還真不是她的對手呢。

我走到休息室,與上次不同,今天我著意妝扮了自己,一件火紅的披風在眾多素裝中顯得格外嬌嬈,便如一朵盛開的玖瑰。那些參選的少女們眼中露出了又羨又妒的神色。

由於第一天已經舉行過儀式,所以今天的比賽很快就開始了。第二天比的是才學,因為是賞花大會,所以便要要求參選的少女們以花為題,或詩或賦,限一個時辰之內完成。

沙漏開始計時,參選的少女們或低頭沉思,或揮筆疾書,我坐在桌前,卻是無從下筆,憑自己的實力是絕不可能作得出詩詞來的,可是如果就此放棄,豈不是功虧一簣?眼看著沙漏一點點變少,時間一點點逝去,心中真是焦急萬分。

於是我在腦海中拼命回想著自己曾讀過的關於詠花的詩詞,寫什麼花呢,牡丹太豔、桃花太俗、菊花寫得太濫,想來想去,有了,記得李清照有一首詠梅的詞叫《漁家傲》,因為當時讀了之後覺得十分有個性,所以倒記了個滾瓜爛熟,在這種情況下,投機取巧也是說不得了,於是我便憑著記憶寫了下來。剛一寫完,時間便到了,當內侍來收取紙卷的時候,我還覺得心虛不已,畢竟自己是竊取了別人的勞動成果,未免有些勝之不武。

司儀將各位少女們的詩詞一一誦讀,再由評審們議定。我在一旁仔細聆聽,因為是北宋初期,詞還不是十分流行,所以大多數小姐們都是寫的詩,所詠的花名倒是繁多,牡丹、荷花、桂花、菊花、梅花都有,只是內容大同小異,都是讚美其外表美麗、品格高貴,所用的典故、詞藻也十分有限。

唯有花蕊和我一般作的也是詞,她詞中所讚的是桂花,寫道:“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應羞,畫欄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我在一旁,細細聆聽,倒覺她不僅詠桂花,更是在喻自己。暗淡輕黃體性柔,便似花蕊的溫柔可人,梅定妒、菊應羞,宛如她的絕代容華。只最後一句何事當年不見收,暗含幽怨,似乎在埋怨她的美麗無人賞識,我心念流轉,這句話難道是說給趙修源聽的嗎?

九位評審皆給了花蕊極高的評價,因為她的佳作,使得後面的十幾位小姐們作品更加黯然失色,幾乎註定了被淘汰的結果。

終於輪到了我,我看著司儀緩緩展開紙卷,只覺手心裡全是汗水,只聽司儀緩緩念道:“雪裡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妮,當庭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