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男人竭力壓制的低醇輕笑。

她蹭的睜開眼,陸向辰藉著清亮的幾縷月光,正俯身伸著手,乾淨修長的手指,力道輕柔地擦過她的略顯單薄的肩膀。

半響,他溫聲解釋:“葉子粘上去了。”

顧菲羞憤不已地瞥一眼正翻著跟頭悠然下落的胡桃葉子,發誓以後再見到胡桃樹,絕對繞道走!

這邊她面色尷尬,那邊他眼角的柔柔笑意卻越來越明顯,連還沒回神的顧菲也無法忽略了。

在自己可笑的“自作多情”之後,他好像陡然之間心情十分愉悅起來。

一點路燈揉和著星星點點的月光,從上而下輕灑下來,他清俊挺括的身子半隱半現,極簡單的白襯衫配黑西褲,竟然讓這個男人穿出謫仙的味道。

而這個謫仙一樣的人,像是在她孤島一般的生命裡躍然而起的一株參天大樹,迎著烈烈陽光,滿載綠色生機。

不管為了什麼,至少在她開口之前,他就惦念著她的難處。好多年,已經有好多年,她都沒有這麼強烈的想依賴一個人的時候了。

顧菲摸索著卡,看看身邊俊雅不凡的男人,一種溫熱在胸腔聚集起來緩緩蔓延致全身,抵達每條脈絡每個細胞,再叫囂著重回胸腔。她感覺自己必須說點什麼。

“陸向辰,”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向你搭車那天,我其實是去看我爸爸的。他住在溫泉酒店旁的療養院。那天我留下了所有錢,是為了給他做檢查。”

“對不起,之前騙了你,還有,謝謝。”

她說話的時候有幾分激動,聲音忽高忽低的。

陸向辰,退後一步靠在車門上,雙手交叉環胸,難得有點調笑的興致:

“這樣,那這錢我是不是應該收點利息”

顧菲紅著眼眶結結巴巴的說

“還,還要利息?內啥,肉、償、行麼?”

此話一出,單純小清新了N年的陸經理足足愣了半分鐘,然後轉身扶著車門,尷尬而急促得輕咳起來,臉上那抹可疑的紅迅速爬上來,勢不可擋。

顧菲眨眨眼,她是想說,割肉賠償,但是,對面的人好像誤會了呢。

這一晚,陸向辰帶著兩頰潮紅絕塵而去,顧菲在漸行漸遠的車屁股後面狡黠一笑。

他真是個溫柔的人。

回到宿舍,程月給了顧菲一個選擇題:交待奸~情,或者幫她打一星期熱水。

顧菲二話沒說提起暖壺就準備下樓打水。

程月從床上翻身下來,眉毛擰成一團。

“顧菲,沒見過你這麼倔的。”

顧菲倒被逗樂了“我倔什麼,是你讓我選的。”

程月撇撇嘴“滿足一個受傷女人的八卦之心會死啊。”她上前一步把顧菲手裡的暖壺奪下來放到一邊。

“你傷在哪了,我怎麼看不見。”

“情傷。豈是你們凡人肉眼所能見的。”

“英傑還沒跟你道歉?”

“英傑是誰?”

顧菲徹底服了,乖乖坐到床邊交待姦情。

程月立馬端著兩隻星星眼興奮起來“怎麼認識的?我下去的時候看見一帥哥站在樓底下,白襯衣、黑西褲,他可真高。我還想咱學校什麼時候進了這種高等貨色。”

顧菲當機立斷的制止“停止花痴,程月同學。”

其實自己在心裡頻頻贊同。

“我在樓下晃盪了兩圈,聽見他問別人你的名字,我以為自己聽錯了!誰想到真是來找你的。”

“我前一陣搭過他的車。”

“啪”程月一巴掌拍在被子上“真是人傻運氣旺啊,一場未知的美麗等待,等來了這麼極品的一隻。”

顧菲拿眼橫她,心裡卻高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