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車就可以放行了。”

………【第三五三章馬不停蹄(三)】………

站臺上,手舉訊號燈的站長一邊示意火車放行,一邊笑著與車上的鄭南點頭告別。自從來到這個車站,來來往往的“有身份的人”他見過許多,儘管都叫不出對方的名和姓。對車上的這位天京客人,他早就感覺到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人,但是他也根本不會想到這位與自己那麼親切地攀談了許久的人,竟然會是“寧王”,傳說中的“真神”。

幾年之後,在觀看歡慶天朝國慶十週年的紀錄影片的時候,面對著銀幕上出現的那位天朝共盟會執行主席的真切面容,站長總覺得似曾相識。當他在記憶深處將從前的那一個依稀日子挖出來的時候,已經作為一個老共盟會員他卻有些猶豫了。那會是我們的領袖嗎?日理萬機、軍情重大的領袖會坐在一列戒備都不如一輛普透過往的運兵軍列,隨時還要給來往的各種車輛讓道,而不是馬不停蹄地一路暢通無阻的客貨混和列車?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他相信那個美好的回憶的一定是真實的,因為,從他當上鐵路工人的那一天起,他就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列“特殊的列車”在他的面前駛過,當然,除了軍列,還要除了那些為了幫助列車上的危機病人而臨時改成的“特別快車”。

郝立宿是在對蘇州鐵路工人夜校的工作檢查督導完之後,順路又來到的車站。他喜歡這裡,喜歡站在那高高的、宛若一條彩虹的木製天橋之上,看著下面那一條條鋥亮、筆直的鐵道線。他更喜歡感受當一列列鋼鐵長龍呼嘯而過時,帶來的那種腳下的震撼,也喜歡看停靠在月臺上的票車旁,上上下下的那些帶著大包小裹的普通旅行者們,臉上露出新奇、滿足、喜悅等等的各種神色。

僅僅兩年的時間,蘇州就已經有了一個飛躍的變化。如果這一切的鉅變不是就出現在他的親眼目睹下,他簡直就不敢相信會是真的。

陣陣的清風吹佛著郝立宿頭髮,後背的黑髮開始有些散亂,他雙手扶著朱漆的木欄,沒管這些。每次的他都不光光是帶著一種讚歎站在這裡的,他的心裡還有一種驕傲,因為,所有這一切的變化裡面,也有著他自己的一份貢獻。良禽擇木而棲,最終選擇了天朝這棵參天大樹,看來是對的不能再能對了。

當初在安王林海豐的開導下,雖然他決意拋棄心底裡曾有著的對大清的無限忠誠,同意接受了太平天國江蘇省政府的邀請,作為省政府的一名參議參與江蘇的建設。可剛一開始的時候,面對著那些一議論起來各個都是戰功累累的新同僚們,他還是在心裡總有一種疑慮和自卑感,畢竟自己是個揹著叛降者這種不光彩名字的“貳臣”,即便自己能夠提出來幾個治政良方,也未必人家真的肯聽。因此,在起初的那一段時間裡,他總是告誡自己,要小心做事,謹慎言語。

不過,這樣的時間不是很長。在漸漸的接觸之中,郝立宿似乎並沒有感受到自己心底裡想象的那種情形,從江蘇省總督曾釗揚那裡開始,省府裡從來沒有揹著他的任何一件事,更沒有任何一個新同僚對他有過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慢待,更不要說什麼輕蔑了。省府無論大事小情,在作出決定之前,總是會再三地徵詢他的見解。尤其是總督曾釗揚,似乎看出了他心裡的那點兒疑慮,三天不來兩天早早地就會登門拜訪,與他攀談上個把時辰,毫不掩飾地說像他自己這些人打仗、種地都是內行,可對於如何完完全全地治理好一個諾大的省份,鞏固住並發展好江蘇這個天朝的大基地,相比起他這個曾經有著一省布政使經歷的內行來講,那還是陌生的很。因此,希望他能夠充分發揮自己的一切聰明才智,大家心往一處想,力朝一起使,千萬不要背上過去的包袱,那其實不單單是對他自己,更是對天朝的不負責任。

就這樣,郝立宿真正試著開始說話了,並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