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兩指細長木棍交叉著,已經織就了衣袖半匹。

小隻邊走邊細細看著,沿途遇上的僧人,若是熟識,必會相互打聲招呼。不甚熟稔的,也能點頭微笑。

一舉一動俱是修行,這天煞寺教會自己的實在太多。獨闖中州這幾年,天煞寺成為自己最親近的地方,這裡的一磚一瓦也俱是熟悉。何況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它還收留了自己。現在與它告別,真的深感不捨了。

等小隻收拾好心緒,從天煞寺出來,就見到木歸和一名紅袍男子立在寺外。木歸面上俱是淚水,緊緊看著自己。

她正詫異間,木歸就已撲過來,一把抱住她狠狠責罵開來了。那似嗔似喜的聲音響在耳邊,讓她覺得遙遠又親切。

小隻摟著木歸瘦弱的肩膀,抬眼看去,那紅袍男子站在槐樹下,午時陽光將樹蔭打在他臉上,隱隱爍爍的看不清表情。

……

☆、木家女人

三人一路朝南澤飛去,徑直穿過濃密山林和一望無際的毒瘴。

走到上次溫與朗帶她進入的陣眼,遠遠看見一汪清幽的碧水,泉邊攀長許多翠綠蔓草,微微散發出寒意。

木歸從手上割一個細小的口子,將血滴入泉中,那水裡的細長精怪便紛紛嚇退。

“此泉乃‘夸父’兩眼之一,只有閻魔家的血脈才能順利透過。”

小隻封閉了五感,隨著他們潛入那深潭中。等透過那泉水,就進入了下鄀靈州的範圍。上次同溫與朗一起來時也是四月,時隔一年,這裡的樣子就已經大變樣了。

那潭邊的薔薇開得轟轟烈烈,強勢的攀了滿地,甚至附到了泉邊的楠木上。

空氣中濃郁的薔薇花香,沉沉浮浮飄在鼻端。淺綠、碧綠、濃綠的葉片摻雜覆蓋,襯著粉紫的薔薇花,猶如一張豔麗的大網,將這泉水牢牢網住。

回想一年前,自己和溫與朗就是在這裡相見。當時就在這泉邊,兩人還為身份和蠱鈴之事相互猜忌,你來我往的不停試探彼此。

“隨我去茨城吧。”那紅衣男子突然出聲說話,這一路上他都一直默默小隻和木歸身後,從未曾開過口。

木歸不理會他,直接帶著小隻就往未泯島方向飛去。那紅衣男子卻沒有跟上來,立在那薔薇中間,抬頭望她們遠去。

……

“待會兒回了家,孃親親自給你下廚做好吃的。你平時都喜歡吃些什麼?甜的還是鹹的?喜不喜歡吃魚?我對魚菜可很拿手的。”木歸的問題接二連三的丟下來,小隻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顯然木歸也是有些尷尬,一路上不停沒話找話說。

“等回了家,遇到你阿嬤,無論她說什麼話你都要不理會,靜靜聽著就是了。她就是喜歡惡言惡語的做些嘴臉,向來如此。”

小隻反應慢半拍,吶吶問她:“阿嬤是什麼?”

木歸呆滯一會兒,反應過來道:“噢,就是你的外祖母,我孃親。”

兩人朝東南方向飛了足足兩個時辰,等到未泯島已是時近黃昏。初始還只能看見一個小小的黑點,等再飛近些才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身下陸地不斷閃現過去,森林連綿起伏,青蔥綠意撲面而來。

“這個島真大。”小隻飛了許久,還是沒有看見另一邊的海岸線。

“當然,未泯島的面積可是與上鄀差不多的。”

島上房屋與東靈卻有很大差別,不若東靈高聳入雲,俱是清雅的陶瓷瓦宅院。除了高塔和寺院商鋪,很難見到像東靈那樣的□□層高的住宅。一座座青瓦白牆的房屋掩映在鬱鬱蔥蔥的柳木裡。

“未泯島由鬼家和妖家人共同掌權,自越前山以南,均是妖家幾大氏族的領地。而北方則是由南越皇帝授封的予陽王負責政事,這個封號一般都是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