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隻納悶:“拘魂玉你不是已經拿到手了嗎?”

“可我弟弟還沒醒魂呢。”

“怎的,你千鶴閣偌大的門派,還找不出一個能醒魂的道士不成?”她沒好氣地問。

典小隻心中鬱氣堆積,忿火中燒。剛才在公孫家門口,溫與朗被公孫鄔溪留下幫忙,他居然招呼也不同自己打一聲,渾渾噩噩就跟著去了。

“典姑娘這話怎麼說的,”易安安上前將摺扇“啪”的開啟,給她送風降火。“我弟弟的魂魄是你千辛萬苦救回來的,這醒魂自然是要你來完成的。我千鶴閣可不是那等恩將仇報、不識好歹的東西。”

說罷還衝她擠擠眼,暗示你懂的。

小隻忍不住冷笑:“你不過是怕我做手腳,非得看著你弟弟活過來才行。算了,我也許久沒給人醒過魂了,正好拿你弟弟來練練手。”

易安安抹抹額上冷汗,尷尬笑笑。

……

上鄀-東都-千鶴閣

這裡彙集了華地最繁複的訊息,以此作為易氏一族的立身之本。

易安安將小隻帶到安置弟弟的塔樓。據聞,這塔樓的修建位置是由風宿國師親自測算,是上鄀東都的陰陽交匯之地,最利於養魂。那塔樓的材質更為特殊,一沙一土均是從樓熙佛地運來的。

等走進了塔樓,就更覺震撼了。整個內塔竟是用一顆巨大的楠木鏤造而成,空氣裡隱隱浮動著楠木香氣。塔中央就是這參天楠木最精華的一處,被橫空截斷造成一個木屋,底部留出八根巨大的木柱支撐。那木柱上面繪滿陣法,在陰涼的塔裡散發出幽綠的熒光。

幾人循著玉石砌的扶梯往上走,直通到那個木屋裡。一推開門,各種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房間裡裝填了各種防腐的藥草。隨便拿出一株到外面去,都是價值千金的珍品。然而這些東西,都還是每日必須更換的。

周圍溫度一下子驟降下來,一塊幽藍色的巨大沉冰橫在正中央,上面鑿刻出無數靈紋,長長的一直延伸至地上,形成一個巨大的祭壇。靈氣源源不斷的被逼入陣中,和著凜冽的寒氣,蘊養著冰上的玉色少年。

那寒意簡直冷到了骨髓裡,小隻連忙將金光術祭起。等易安安解開陣法,她往裡走過去探看一眼。

“這就是你弟弟?”那冰中少年眉眼鮮活,嘴唇紅潤,看起來與易安安極其相似。

“嗯,”易安安俯身去看,斜飛鳳眼微微闔著,掩住眸子裡的情緒。

“和你長得很像。”小隻淡淡道。易安安輕聲笑笑,熱切地看著她:“現在就開始嗎?我去叫人給你準備。”

“不,我剛從冥域回來,身上均是煞氣。等我今晚沐浴淨身,將汙濁排空,明日再做。”

晚上,廣若萱叩門進來,微笑對她道:“剛傳來的訊息,公孫啟已經醒了。你也可以放下心來了。”小隻點頭謝過,繼續畫著手上的符籙。

廣若萱見她筆法神速,口中念念有聲,手上還不住掐出各種手印。當下心中好奇不已,立在一旁靜靜看著。等小隻繪完所有的符紙,站起身將桌上清水一口含下,朝東方噴出。

她看得目不轉睛,待小隻結完煞運氣收工時,便“啪啪啪!”地鼓起掌來。

“你這是做什麼?”她哭笑不得。

“典姑娘,你作法與我見過的道士完全不一樣。毫無粗獷之意,看起來極為行雲流水,賞心悅目呢。”

“不過是熟練罷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小隻有些羞澀,衝她擺擺手。

第二日清晨

小隻一身清爽道袍,道髻一絲不苟的束好。那拘魂玉放在易安安的胸口,將還魂符自他上下兩處丹田貼好。一切準備就緒,她淨了手便開始啟法。

等她左手掐針決將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