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它們並非在炫耀。只是未故意掩示光芒地呆在自己該待著的地方。哪怕明月當空,被遮了些許光彩。

院子裡有人影攢動,一人手提燈籠,引另一人到長廊處石桌旁坐下。因為角度的關係,我看得到他們,他們卻看不到我。

“王爺。這裡風寒,不如老奴再取個暖爐來?”不男不女的公雞嗓說著很恭敬體貼的話。那真是以人為天,仿在照顧庇佑自己的神明般的小心態度。

“不必。如今這季節哪裡用得著那種物事?”很溫和淡定的語氣,聽不出任何心緒。

“那老奴給王爺拿些吃的喝的來?要不找幾個能歌的婢女給您唱曲兒聽?”

“你還真會羅嗦。本王早說了要一個人清靜,你莫不是沒聽到?”

“老奴不敢。”

“。。。王爺,老奴去給您取件衣服來吧?夜裡露重,您穿得這樣單薄,老奴實在怕。。。”

“你回去歇息吧。”

“王爺恕罪!老奴再不敢了!”

“。。。王爺,老奴實在忍不住了。便是您要打要罰,也要說了!您貴為王子,權傾天下,要何種女子沒有?這蕭氏有何德何能,能得您這般上心?恕老奴直言,她不過一鄉野村姑,容貌才學都不出眾,且品性不端,實在配不上您!”

“。。。自我父皇將你賜我,已有二十多年了吧?於我身邊這樣久了,還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嗎?莫不是本王太寬容奴僕了,以至把我這主子的話,當成耳旁風?”

“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替王爺委屈!王爺已過而立之年還未立王妃,甚至連子嗣也沒有,老奴實在怕。。。”

“不是已擬奏摺上報皇兄,立如意為側妃了嗎?至於子嗣,沒有也罷。一半虎符還在我手中,若有子嗣必將世襲。皇兄好不容易才坐穩江山,哪裡會允許?只怕到時又是手足相殘。”

“可是正妃之位。。。”

“感情之事,無道理可言。就是入不了祖籍,你們也務必以對王妃之大禮對她!”

。。。

又呆了一會兒,可能是確實冷了。兩人起身回返。我自屋頂上起身,拍拍屁股,也使了輕功跟在後頭。

真沒想到。素來最被我輕視,最看不上眼的銘王爺,竟然對我這樣用情至深!他立如意為側妃,固然在報答如意對他愛之深切。而告訴手底下人,我是正妃,則是因為他愛我至深。入不了他的祖籍是種遺憾,可是我理解。像我這種一妻多夫的人,按照傳統觀念是任何丈夫的祖籍都入不了的。不過話說回來,幹嘛我不找個依山傍水的地方挖個大坑,叫他們死後都入我的籍?

——咳!說說而已。百年後的事,百年後再考慮,當務之急是追上小銘子跟他親熱一番。這小子肯定因為蕭然離開的事心情不好,而我又不愛理他,心裡鬱悶才半夜跑出來吹冷風的。

“對了,月秀那件事查得怎樣了?是否真如朱君止所說那般?”走到半路,他們突然頓住,銘王爺低聲問道。

“回王爺。此事已查得妥當。朱教主並未虛言。那日月秀公子與媚娘子巧在一間客棧留宿;月秀公子醉酒後認錯了住處,誤闖進媚娘子閨房,恰遇媚娘子在洗浴,壞了人家名節。”

“嗯。。。但凡女子視貞節比性命還重要,就算他只看上一眼,也得負責。罷,此事插不得手。由他們自行解決吧。”

一個跟頭從牆上摔下來,嚇得公雞嗓嗷嗷尖叫:“有刺客——!快來人保護王爺。。。”

爬起來飛去一腳強迫他安靜——其實是踹暈了。我撲上銘王爺胸前,扯住他的衣襟道:“你剛才說什麼?月秀只是看上一眼?”

銘王爺也被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不過他總算是個王爺,見過許多風浪,並不十分慌張。待到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