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便久留,就此告辭。”他說罷也像月秀剛才挾我那樣挾起我,以掌風揮開窗子要竄出去。

可窗子剛一開啟便被關上,一道黑道立在那裡儼然已守候多時。

朱君止俊眉立起,低咒道:“月秀!”

這時門外的聲音又響道:“我們攔你亦是為你好,你白日受傷頗重,體內還有餘毒未清,冒然離開不但傷處難以癒合,時候久了更連武功都會廢掉。莫非你想做個百病纏身,力不能握的廢人?”

朱君止不說話,眼裡殺氣漸重,挾我的手力也愈來愈緊。我幾被緙得喘不過氣來,掙扎道:“你輕點!就算他們威脅你,你也別掐我好不好?我的腰都快斷啦!”

他被我掙得一驚,忙放鬆了力道,臉上也換出笑容道:“哈哈,玄公子所言及是。是我太性急了。我剛也是和娘子說著玩的,這大半夜的又哪找得到馬車離開?您請回去休息吧,養好精神明日還請替小弟診治。”

靠!剛才還氣得想殺人呢,現在立馬變小弟了。不過他只請玄公子回去休息,卻沒理月秀,大概還記著月秀的仇吧?只不知道他肯留下,是真的怕傷勢加重,還是怕打不過窗外那位。相信等他能蹦達了,準和月秀有一場好戰。

玄辰星是很文弱的人,可也是很不好惹的人。他雖然不會武功,發起狠來卻比會武功的人更讓人害怕!會武功的人你若惹他,他頂多一刀砍了你。可不會武功的人你若惹他,就不知道他會用何種辦法折騰你了。

就好像現在,他又掐我手腕,又看我舌頭,又研究我腦袋地搗鼓了半天,最後得了結論——我失憶了。

我早被搗騰得不耐煩,就說他:“你這不廢話嗎?我自己都知道!”

他被我說得惱羞成怒,可也不表現在臉上,就拿了銀針說:“也不是什麼大病,往頭上扎幾針就會好。”

我嚇得一蹦多高,那針有一尺一來長,要真扎進去還不得把我紮成植物人?只得好言陪罪,爺爺奶奶祖宗亂喊一通才把扎針換成了吃藥。只是這藥也忒苦點,喝一口得吃多少塊糖得說。

朱君止也怕他。別看他平時誰惹他砍誰,現在小命攢在玄辰星手裡也是屁都不敢放。他本來想趁我還沒恢復記憶隨便編套說辭帶我走的,自從被玄辰星敷了一種癢藥,發瘋地癢了一天之後,膽子就變得賊小,人家叫幹啥幹啥,絕不多行一步,多說一句。

這天吃完藥,我噁心地滿院子亂轉,一個不小心正碰上玄辰星。他領著僕人玄墨似是剛從集市回來,兩人手裡都拎了點東西。

我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可剛一轉身就被他叫住:“蕭丫頭幹嘛呢?閒得無事,不如幫我弄些吃食。”

我只得再轉過來嘿嘿賠笑:“那個……玄大公子你回來啦。嘿嘿,辛苦!弄吃的嘛……你不如找廚房的人幫忙。咱都交店錢的說,不用白不用。而且我也不會做飯,在家裡燒水都有把水壺燒漏的光輝紀錄,您,您就別找我了。”聽說他和我的美人師父是親哥倆,這我信,別說長得像,連性子都一樣的不厚道!

他聽了呵呵地笑,說:“那也不礙,只是今日我碰巧買到可以去你藥中苦味的材料,你若沒空自個兒調配,我便代勞就是了。”

“別!我有空,我正巧閒得很。呵呵,玄公子,一天不見你又帥了不少!人都說貌比潘安形賽宋玉,我看他倆加一塊兒都追不上您一小腳趾頭!”邊恭維著邊接過他手裡的東西,諂媚的德性連我自己都鄙視自己!他說代勞,那指不定又要放什麼東西進去!朱君止那天抓癢抓得皮都快掉一層了,現在還在藥盆裡泡著呢,我可不想步他後塵!

他笑著在我腦袋上輕敲一下,“貧嘴。”

我被敲得一怔,恍惚間覺得好像還有誰經常敲我的頭。可是誰呢?

“蕭丫頭想什麼呢?”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