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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沈四目相對，殷未看得頭皮發麻。如果是在熱血漫畫裡，兩人之間應該有一條火光四射的閃電，而身處其中的殷未，被劈得外焦裡嫩。

牽頭活動的是唐教授，此時也就由他擔任主持人，玩笑著緩和氣氛：&ldo;看來同學們的掌聲不夠熱烈，請不動小沈教授上臺演講呢。&rdo;

會場瞬間爆出雷鳴般掌聲。

&ldo;就算陛下再不悅，再不屑和我同臺，至少給殷未面子，別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難堪。&rdo;沈琢在掌聲中低聲道。

沈灼握拳，瞎子音量不大不小，不僅他能聽見，殷未也能聽到，事到如今又成了他無理取鬧。

偏偏殷未很吃這一套，目光中明顯對瞎子有讚賞和感激。

皇帝也是從隱忍中熬過來的，怎會不知道此時不能魯莽衝動。

沈灼憤然走上講臺，他倒要聽聽，這廝面和心黑，到底能說出什麼高談闊論，但凡讓他抓到一絲錯處，定要當眾徹底撕碎瞎子這張虛偽的笑臉！

第52章 我能適應

殷未這段人生中，參加了兩次沈琢的講座。上次他遵循人設，埋頭假裝睡了全程。這次，坐在最前排，字字句句都聽得清楚。

沈琢在講古代禮儀演變，殷未在另一個世界聽唐教授講過類似話題，但不同於唐教授利用現代技術輔助生成展示畫面，沈琢他沒用多媒體裝置，連黑板粉筆都不用。

&ldo;古代禮儀看似繁複，但其實沒有那麼高深莫測，它僅僅是符合特定時代的生活方式而已。&rdo;沈琢語調溫和，脫下黑色外套，上身是雪白的襯衫，衣擺收束於墨色挺闊的西裝褲，很現代的穿著，但他雙手交握俯身一揖，瞬間把殷未的思緒帶回千年前。

&ldo;我剛才的示範只是拋磚引玉，其實在場最有資格講解古代禮儀相關知識的是我身邊這位‐‐&rdo;沈琢讓出位置，謙和地對沈灼說，&ldo;可以請您為大家示範嗎？&rdo;

沈灼瞪著他不動。

從沒有人敢讓皇帝在大庭廣眾之下為平民表演，那不就真成戲子了嗎？即使是教學，也不行。

底下觀眾竊竊私語，殷未聽見有人說：&ldo;什麼助理這麼大牌啊？&rdo;&ldo;沈教授真好脾氣，要是我，早給他開了……&rdo;&ldo;不會是濫竽充數，根本講不出東西吧？&rdo;

殷未皺眉，想起身上臺把沈灼解救下來，他做皇帝後哪受過這種委屈？

沈琢往殷未這邊側頭，對沈灼音量不高不低地說：&ldo;覺得我在故意給您難堪是嗎？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想讓您知道，您不屬於這裡，我和殷未的日常生活對您來說都是屈就。您曾經的地位階層是我們都不能企及的，我想，您不適應這樣的場合，此時應該非常懷念從前的生活，但旁人‐‐&rdo;

沈琢頓了頓，指向明確地微笑，&ldo;旁人未必想再回去，人總要在適合自己的地方才好。既然如此，接下來還是由我繼續講解示範……&rdo;

殷未看見沈灼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心頭一沉，又坐了回去。

沈琢的話不僅是說給沈灼聽的，更是說給殷未聽，語氣客氣又強勢，但也有理。殷未因此想到更遠的地方。

雖然現在世界發生交錯，沈灼來到這裡，但他到底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習慣了凌駕於所有人之上，輕易掌握生死。而現在，他連進門都得保安批准。龍遊淺底有多憋屈，他不說，但殷未看得出來。

人總要待在適合自己的地方才好。這話不僅是警告沈灼，也提醒了殷未，就算再真情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