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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的短篇小說,作者是青年女作家京威。據說,擔任省刊物評審委員會委員的某老專家認定該小說為“Se情作品”,建議有關管理部門定刊登該小說的刊物為“三級期刊”,責令停刊整頓。本人讀時下小說很少,早聽說當代青年作家中有“下半身寫作族”。於是生髮好奇,想親睹“此類”究竟何等風光。哪想,不知是突然“洛陽紙貴”原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那本刊物竟然難覓,無從拜讀。事情就那麼湊巧,正在此時,於友人處見到這本《風月無界――教父身邊的中國女人》的書,作者竟然就是京威,心想,看此書名恐怕就是“下半身”類吧。一時竟有失之東隅得之桑榆之感,徵得朋友同意攜書而歸,立即拜讀。
一接觸作品,走進小說中的風月場,那種獵奇心態就逐漸消除淨盡,代之是一種深深感佩。慢不說作品中根本就沒有那種可用“□□□”符號代替刪除的所謂“下半身”描寫,即便是寫到“性”處也是相當節制乾淨的。而且整部作品從背景材料使用、故事情節安排、人物形象塑造、情節細節描寫到題旨意蘊開掘與拓展,文筆老到,語言生動,視野開闊,頗見匠心。特別是作品在勾魂攝魄的故事情節中,表現出的那種批判現實主義鋒芒,可謂針針見血,發人深省。從書中我還得知,這是作者的長篇Chu女作。一個青年女作者第一次創作長篇小說就成此等氣象,這不能不令人油然更平添一份敬意。
小說故事是單線條的,簡單卻不能說不復雜。
北京女青年林艾維,大學畢業後,隻身來到所謂“藝術之國”義大利深造,圓留學夢。這個身無長物的女孩,像書中介紹的作者本人一樣,“芳華之年,遠涉海外,逐留學夢,所持何物:青春、才華、美貌、不懼”。在異國他鄉她不僅圓留學夢、事業夢,且愛情夢似乎圓得更為早且美,就在她與意國一位青年律師墮入愛河,即將由準夫人成為正式夫人前夕,那位青年律師卻突然不辭而別。隨後出現在她人生灰色時期的另一位不可小瞧的人物,竟是某黑手黨家族的“未來掌門人”。這個青年幾乎能滿足她理想、生活、生理甚至心理上的所有需求,於是她成了他的“金屋藏嬌”。他們彼此深愛著對方。即使在瞭解他的背景並歷經許多重大事件和內心衝突,甚至知道做不成他的“夫人”之後,艾維仍然下決心做他的“如夫人”……
以主人公林艾維那種愛情至上主義的故事為主線,小說還或詳或略、卷舒自如地寫了許多人物生活與命運軌跡,包括中國留學生、商人、偷渡客、打工仔,意國從民間到上層各界各道人士。小說最大特色是寫了一種人性的張揚和壓抑,而對這種人性的張揚和壓抑的描寫與刻畫,是同時放在如下三個層次背景下完成的,一是人們的生存與生活需求,二是人們的理想與精神追求,三是社會不同形制與不同文化的放縱與制約;而且描寫與刻畫也是多姿多彩的,深刻生動的,例如對“性”、對“善”與“惡”、對“美”與“醜”等。更令人歎服的是,作者寫出了一種偶然包含必然,表面上看是自然屬性的人性,事實上無不帶著深刻的社會屬性。我本人在讀過作品之後,得出的結論是:個體人類的命運這種千差萬別的偶然性果子,無論如何酸甜苦辣,其實都是社會發展規律這條必然性長藤上結出來的果子。
我在讀這部作品的時候,腦海裡經常想起一個老詞:生產關係。
可能是“階級論”已經不再時行緣故,我國時下文藝評論方面已經很少見以“生產關係”這個片語表達的理論思想來評判文學作品了。其實,它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們的生活,在人類社會發展實踐中它永遠都是一種形象而生動的堅實存在。比如我們可以設想一下,以我們現在文學理論界使用率很高,並似乎有被視為萬能靈藥的“人性”一詞也加上“關係”二字,組成一個“人性關係”來取代“生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