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什麼關係,什麼時候打都行,說吧,什麼事?”接過韓博電話,李海強一陣驚喜,問完之後又忍不住笑道:“不對啊,堂堂的公安部刑偵局副巡視員,能有什麼事找我這個小小的縣級市市…委書記。”

跟吳憂只是合作過,這些年只是偶爾聯絡。時間能改變一切,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當年的那個吳憂。

作為一個警察不能偏聽偏信,何況接下來要做的事是那麼敏感,所以必須打幾電話確認一下他說的那些是否屬實。

相比吳憂,電話那頭的李海強更值得信任。

當年查過他前妻旬麗遇害的案子,對李海強是什麼樣的人非常清楚。後來從江省調到貴省,也是李海強向他的老領導林書記推薦的。

正因為如此,這些年一直沒斷聯絡。

三天兩頭打電話或互相電子郵件,不僅自己跟他的私交非常好,妻子跟他現在的妻子關係也不錯。要不是離得太遠,很可能又是一對閨蜜。更重要的是,他作為北州市人民政府副市長,哪怕工作重心並不在市政府,但這麼大事他不可能沒一點耳聞。

“真有事,而且是大事。”韓博顧不上客套,開門見山問起吳憂所說的那位段老闆的情況。

“有這事,問我你算問對人了。”

李海強果然知情,不無憤慨地說:“其實我認識段總,不止一次邀請他來我們市考察過。他雖然是南方人,但非常爽快,可能是當過兵的緣故,為人實在,不像一些老闆虛頭巴腦。直言不諱說對我們市不感興趣,在商言商,給出不感興趣的種種原因,有自身的,比如資金比較緊張,有我們的,主要體現在招商引資政策方面。

前段時間西南來了幾個公安,要凍結他公司賬戶,甚至要划走賬上的資金,據市委顧秘書長說他當時懵了,緩過神就給楊書記、桂市長和顧秘書長等市領導打電話求助,市委因為他的事還開了一個不是常委會的常委會……”

“那個合作過戰友在他公司確實沒股份,這一點可以確認?”

“百分之百屬實,市裡讓審計局私下審計過,讓市公安局調查過。想想也怪他自己法治意識淡薄,明明一拍兩散卻不去工商部門變更註冊資訊,現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市裡是什麼態度?”

“這是跟你說的,換作別人我肯定裝著不知道。市裡很為難,一是如果由著你那些同行查封公司凍結資產,留下一堆爛攤子誰去收拾;二是在道義上說不過去,他是桂市長擔任常務副市長時‘三顧茅廬’請來的,現在人家遇到這樣的事,市裡不能真坐視不理。”

李海強暗歎口氣,接著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市裡沒辦法,只能幫著打打掩護,能拖多久算多久。再就是私下給他出出主意,先去江城找公安廳郝副廳長,也就是我們北州前任政法委書記。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畢竟來的是公安。

如果郝副廳長也沒辦法,這條路走不通,就先找個地方避避風頭,不能稀裡糊塗被當成涉黑人員被抓到西南去。在確保人身安全的前提下,由公司副總和親屬出面上…訪申訴,先從我們北州開始,不怕鬧大,這麼一來出於維穩考慮又能幫他拖一段時間。然後往上,去省裡,去北…京,去找公安部、找最高檢最高法……”

北州市的主要領導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遇到一些怕事的領導真會袖手旁觀。

韓博正琢磨著怎麼跟領導開口,李海強突然意識到什麼,不無緊張地問:“韓博,你怎麼想起打聽這事?”

“一個朋友找到我,想請我幫忙。”

“我們楊書記和桂市長是沒辦法,是躲不掉!你不一樣,你本來就是局外人,沒必要捲進來。你是聰明人,應該清楚這事沒那麼簡單,搞不好會有大麻煩的!”

這是朋友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