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顫,黃光亂,迷霧茫茫。 新人梳洗忙,微酣出喜房,驟見將軍,滿面驚慌。 遲歸數載,誤了時光。 美人話將軍:此情自不忘,此生猶寬廣,風物長,宜放眼量。 畫風再變,琴聲高昂。 戰事幾不利,將軍欲發狂,披甲執銳,決戰常陽。 行前把盞,敬酒焚香。 美人勸將軍:天命在炎黃,沃土成草莽,不如罷兵戈?以贖國殤。 看到這裡,李世心頭巨震,好似畫中那位將軍,就是他自己。 一位美人款款而來,一邊勸說自己順應天命,放下兵刃,一邊斟酒舉杯,勸其滿飲。 較之戰事,李世尚未有決斷,他本就一心求醉,對於美人敬酒,怎會拒絕? 然而,李世飲盡那杯濁酒之後,異變陡生。 酒亦有毒,香亦有毒。 美人抽刀,迎風起舞。 刀光斷顱,草木皆枯。 問聲美人,這是何苦? 李世只覺天地倒置,目眩神迷,自己竟然頭身分離,哪裡還能視物? “這便是將軍見心上人的最後一眼?她,她,她......,到底穿的是什麼衣服?” 李世拼命搖晃身子,想要看清將軍那最後一眼,心中也是不停思索。 “這個將軍被心上人手刃頭顱,卻毫不記仇,只想知道她那時的著裝?還真是痴情......。” 琴音止,黃光散,心從人願。 鐵面天王跌落在地的頭顱,與李世合二為一,在落地後的最後一瞥,當真瞧清了美人著裝。 紅裙之上,霓裳飄揚,雙腕香肩,甲冑捆綁。 這女子的最後著裝,竟然同時穿著嫁衣、羽衣和戰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李世透過醉酒景象,終於找到了擇衣之局的答案,如釋重負,一聲長嘯。 “她新婚燕爾,有嫁衣打底,原屬正常;她欲留住將軍,外套霓裳羽衣,也是自然;她不願再起戰事,刺殺將軍,故手腕和肩膀處綁著甲冑,可以理解;但她將這三件衣裳合為一體,略顯突兀,那將軍均未發覺這些異常,真是枉然......。” 李世再看飛旋畫面,一目瞭然。 “我終於知道了......,夢兒,老白,妹妹......,我終於可以同時救你們了......。” 親情如血,友情如茶,愛情如花。 親情如血,悄然伴你終身;友情如茶,品味一世清香;愛情如花,緣起花開花落。 也許這三樣本就不能分割,缺一不可,老天爺也是心裡有數,終於讓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我自幼學習醉步神拳,但在與人爭鬥之時,卻極少喝醉,你們可知為何?” 李世醉步連環,隨著三件衣裳的旋轉,遊走其間。 “那是因為我在施展醉步神拳之時,若是真的醉了,其威力,縱是鬼神也要避讓三分。” 也許李世真的醉了,說話口氣不再謙虛。 “爾等且看我手段,破了你的擇衣之局,著......。” 他大喝一聲,雙拳重合,泛起紅芒,猶如一道利劍刺出。 空中飛旋著的三件衣裳,竟被那一拳串在了一起,紅衫黃羽白甲真的組成了一套異樣的服飾,猶如當年那位美人......。 鐵面天王從石凳上騰地站起,鐵頭竟又從其頭上滾落在地,他已全然不顧。 “啊......,沒錯,‘危’,當年正是這身著裝......。終於讓我再見到了,終於讓我再見到了......。我的擇衣之局,終歸讓你給破了啊......。” 他如願以償,心中再無遺憾,朝李世緩緩走去。 兩盞明燈慢慢停止了旋轉,蠟炬燃燒成灰,失去了往日光芒。 它們朝無頭天王身上飛去,逐漸變小,落在天王雙乳之處,變成了兩隻慧眼。 禿頭胖子樂呵呵地咧著大嘴,縱身一躍,也跳到了天王肚皮之上,變成了一張巨口。 天王終於變回了應有模樣。 躺在地上的沈夢,幽幽睜眼,緩緩起身,望向李世,宛如隔世。 李世見到沈夢醒轉,大喜往外,哪裡還顧得上天王身上正發生著數種異變? 他三步並作兩步,朝沈夢跑去,緊緊相擁。 “太好了,夢兒,你終於回來了,我太高興了......。” 沈夢也緊緊地抱著李世,嘴裡卻說道: “李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