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光輝逐漸淡去,天空終於飄起了雪花,四周顯得格外的陰冷。 沈夢看見李世閉上了眼睛,不再理睬她,內心悲傷,痛如刀絞,心亂如麻。 周圍正派人士也紛紛以異樣的目光盯著她看,彷彿她就是雷家慘案的兇手。 雷有同對她怒目相向,慕容緣眼裡只關切地看著李世,她師父了痕大師也已決絕地離她而去。 “崆峒派居軍大俠中的毒一定是我師父下的了。” “蔡猛一定是被我師父殺的,餘震白也一定是被我師父打傷的。” “剛才也是我親眼所見,師父害死了汪世海,害死了李世的師父。” “一路上李世告訴我,他是被師父養大的,他的師父就是他的再生父母。現在李世閉上眼睛,他不願意再看見我了?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師父的過錯啊。” “這個世上只有師父對我好,只有李世對我好,但他們卻都不理我了。” “師父啊,你為什麼不帶我走?為什麼還要把我留下?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啊?” 沈夢和李世一路上不辭勞苦地尋找師父了痕大師,都是寄希望於她師父不是九幽殺手。 甚至雷有同在方家鎮告訴沈夢,說他已經知道她師父是毒菩薩時,沈夢仍然抱有師父不是壞人的希望。 現在師父當著她的面殺人,為九幽做事,還打傷了李世,證據確鑿,已容不得半點懷疑。 她的師父了痕大師就是昔日的九幽殺手,就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就是“煙花如夢毒菩薩”。 現在李世對她不理不睬,慕容緣對她漠不關心,雷有同對她惡言惡語,周圍的人對她品頭論足。 “剛才我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他們原諒,也沒有一個人理我。” 在他們眼裡,沈夢只覺得自己也是一個罪大惡極,罪不可赦的壞人。 沈夢緩緩站起了身,臉上的眼淚已經流乾,流出來的已是兩行血淚。 沈夢站在凌厲的風中,山頂的大風夾著雪花,吹亂了她的長髮,紫色的衣衫隨風飄揚,她感覺這裡的冬天好冷啊。 沈夢站在懸崖邊,一個人無依無靠,孤獨無助。 她感受到天蒼蒼之大,卻容不下她小小的滄海一粟。 她一時間心灰意冷,萬念俱灰。 雷有同在沈夢面前繼續大聲說道:“你和你師父害死了我的家人,害死了我的母親,你快告訴我,我父親現在在哪裡啊?” “你的母親和父親?哼,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我的親身父母,你以為我會關心你的父母在哪裡嗎?” 雷有同聞言大怒,本想要繼續上前訓斥,卻突然發現沈夢的眼神非常奇怪。 這種眼神是看透生死的眼神,是不懼輪迴的眼神,這種眼神讓他覺得沈夢就是一個陌生人,不再是成日裡同他嘻嘻哈哈的沈夢,他一時心裡發毛,不敢再問。 沈夢看著雷有同,又掃視了一下懸崖邊圍觀的眾人,她的目光重又回到雷有同身上。 “是的,我唯一不該的是拿了你們雷家的東西,我現在就把它還給你。” 說完沈夢冷笑一聲,看了看李世,李世依然沒有反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已經感覺不到外界的目光了,她開始脫衣服,慢慢地將紫色外衫除去。 圍觀眾人不知她要做什麼,頓時驚呼一片。 慕容緣也不知道沈夢要做什麼,見她在眾人面前脫衣服,大感不妥,剛想要制止,卻看見李世又吐出了一口鮮血,人幾乎陷入了昏迷狀態,她趕緊抱緊了李世,要說的話終究是欲言又止。 沈夢將紫色外衣脫下,山頂風雪凌厲,狂風大作,就像一把把冷酷的雕塑刀,刀刀刻在沈夢身上。 沈夢的內衣被狂風雕塑著,緊緊地貼著她的身體,露出了她令人銷魂的玲瓏身段。 “她要做什麼?”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她難道是個妖女?還想要迷惑我們?” “今天怎樣都要她給我們一個交代。” 人群中發出一陣陣噪音,沈夢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她繼續脫衣。 “哼,交待,好啊,今天我就給你們一個交待。” 她將那塊護胸的麻布脫了下來,身上只剩下一件單薄的白色內衣,就像她在深龍潭剛剛洗完澡一樣,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 她將脫下來的麻衣布塊扔給了雷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