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眉頭緊皺,盯著李世,半晌沒有說話。 李世翻身下床,繼續說道: “你就是慕容德。” “你拋棄妻子,害得神針仙子苦苦等候了一十八年,卻為何在這荒山野嶺,獨自鎮守伏羲墓?” 老人盯著李世,越來越覺得他長得像一個人。 他出手如電,握住李世右手,猛地挽起衣袖。 一顆形如紅心的胎記,躍然眼前。 老人雙手顫抖。 “果然是你,世傑孩子,果然是你啊……。” 當這個老人第一眼見到李世之時,他就覺得似曾相識,若非李世鬚髮皆為紅色,他早就認了出來。 這個老人正是李世的親生父親,神針仙子的結髮郎君,慕容德。 慕容德一生過往,被李世一口氣說出,這些事,除了神針仙子,更無一人知曉。 他面上表情扭曲而痛苦。 “是的,孩兒,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害了神針仙子,也害了孩子你,未能盡到父親的責任。” “真沒想到,我還能在這裡見到你,你母親還好嗎?她後來又有了身孕,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李世掙脫被慕容德抓扯的衣袖,冷冷說道: “我還有一個妹妹,她叫慕容緣。” 慕容德回憶起和神針仙子共同取名的往日,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是女孩,慕容緣,慕容緣……,是為了紀念我和神針仙子往日的緣分啊。” “十八年了,的確十八年了,是我對不起你們啊……。” 李世見慕容德真情流露,老淚縱橫,於心不忍,將他扶住。 “無論如何,我也感謝你救了我,但我現在沒有時間留在這兒,我還要回去京城救人。” “並且我身為捕快,尚有一件大案未了。既然你鎮守伏羲墓,能否告知我,先皇為何要令你在此鎮守?墓中到底埋藏著什麼秘密?” 慕容德收起眼淚,關切地對李世說道: “京城?這兒已是秦嶺,京城離此處甚遠……。” “已經過了這麼多日,也不急於一時。” 李世卻急道: “我記得江水倒灌,地底之人,沒有巨蛇帶領,如何能夠出去?不行!我要立即趕回京城。” 慕容德連連擺手: “不可,不可,你身中劇毒,現在還不能離去,你模樣變成這樣,就是體內毒素髮作的結果,仍有生命危險,我必須找到解毒的方法。” 李世不止一次聽“應龍將軍”和父親慕容德提到自己模樣大變,見木屋沒有鏡子,徑直走到屋內儲存飲水的水缸邊,低頭一看。 他果然紅眉赤發,正是墓中水晶棺倒映出的那個狂徒。 “這人是我?” 李世摸著自己的頭髮,不知幾時變成紅色? “不好,我在牡丹塢地道,魔性大發,難不成誤傷了人?夢兒她……。” 他隱隱覺得自己做過一件錯事,卻又惝恍迷離,想不起來。 慕容德上前,拍了拍李世肩膀。 “世傑我兒,你先暫且在此住下。你放心,為父一定想盡辦法,為你祛毒。” “至於伏羲墓中的秘密,只要對你辦案有利,為父也將慢慢告知於你……。” 正說話間,全身被毒蛇纏繞的“應龍將軍”從門外進來,看見李世醒轉,心中一驚,轉身要走,被慕容德喝住。 “應龍,別怕,快來見見你的兄弟。” “他叫慕容世傑,是你的哥哥。” 那怪人最怕“慕容元帥”,哪敢違抗命令,硬著頭皮上前,從蛇群中伸出雙手,朝著李世拜了一拜。 李世終於知道這個怪人原來是慕容德收養的孤兒,要不是他通知慕容德進入墓中救了自己,自己昏迷後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便上前答謝。 應龍身上毒蛇見李世靠近,紛紛四下躲避。 慕容德歎為觀止,詢問道: “真是奇怪?世傑身上怎麼會有令毒蛇生畏之物?” 接下來,慕容德詳細瞭解李世遭遇,當聽到李世吸入渡劫血花,又中了赤螯火蟻劇毒和被虺蛇噴射毒液後,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修羅劍,是一把魔劍,尋常人根本無法駕馭。” “你能夠將寶劍拔出,實際上是你體內的渡劫血花,喚醒了這把魔劍。” “它們兩者遙相呼應,以鮮血為祭,嗜殺成性,雖能激發你全部潛力,大大提升功力,但實際上不是你駕馭它們,而是它們控制你啊。” 慕容德手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