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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公子繹舉劍防備著四周,足底卻猛地劇痛,兩隻爪子鋒利的手自地底探出竟抓碎了自己的腳掌,公子繹反應極快的一劍刺向地下,雖然看不清,卻也感覺到自己刺中了什麼活物,還來不及高興,後腦又是一痛,頓時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死了沒?”偷襲打暈了公子繹的文華公子拿腳跺了跺染血的地面,沒反應,再跺,一顆石子忽然砸在了自己身上,文華公子不由望去,羽人鷹隼般的銳利視力讓他透過迷霧看到了靠著一面民舍的牆壁,肩膀上還豎插著一柄劍,劍身有一半沒入了伯服的身體裡,足可見公子繹方才那一劍的力道。

睢軍主將被擒。睢軍軍心大亂,伯服拔了劍便帶著虎賁軍繼續反攻,宛若殺神臨世,所過之處,遍地屍骸,看得文華公子大奇,巫宗司戰的不是巫彭嗎?怎麼感覺這位巫謝比司戰的巫彭還生猛?

事實證明,伯服不僅生猛,他還夠狠,二十萬睢軍,出去兩萬實在跑得快的,在戰事中被斬首八萬,之後或擒或投降的八萬,逃了的兩萬人,伯服也令巫謝殿的巫衛一個個逮了回來。而這些俘虜,伯服下令全部處死。

“老子是羌人的族巫,知道族巫是什麼意思嗎?意思就是羌人受老子的保護,誰敢動他們便是與我為敵,既然是敵人,自然要斬盡殺絕。”伯服一句話便將所有抗議給堵了回去,事實上,也沒幾個人是真心阻止伯服,戰事結束後他們才發現,不僅華歆城的黔首們遭了殃,大軍過來的時候曾碰到過幾支羌人與狄人部族,男子全被殺了,女子被擄走,供他們玩樂發洩,被發現時,不是已崩潰便是瀕臨崩潰,不怪伯服想屠殺了那些俘虜。

百里清華不由揉了揉額頭,用眼神向小歌、雲中子與文華公子三人求救,若真讓伯服那麼幹了,華歆城的名聲就別要了,而這三位是所有人中唯三能阻止伯服的。但百里清華失望的發現,文華公子拿著一卷竹簡看得津津有味,雲中子專心致志的雕刻著一塊木頭,小歌在打瞌睡,沒一個理會自己。巫根據職司有不同的分類,族巫是最特殊的一種,在族巫需要時,其餘的巫都要給它讓路。

三個同級的巫沒阻止,顯然是贊同的,考慮到十巫的武力,即便是有心阻止的人也沒那個膽,伯服如願砍了那十二萬人的頭顱,華歆城外的河流都給染成了紅色,而死得人太多,掘坑埋屍也來不及了,如今這個季節,屍體放久了容易產生了瘟疫,伯服乾脆讓人將所有屍體丟進了河裡餵魚,正好將資源迴圈利用。雖然他資源利用最大化是好心,但他應該想不到冀西之地自此會再無人敢吃魚蝦。

睢軍士卒是砍了,公子繹貴為國君之子,四個十巫商量了一番後決定給他一個只有巫宗高層才能享受到的待遇——用一柄了塗了冰晶的匕首在公子繹的手腕上劃了一個不致命的小口子。

傷口本身不會要人命,要命的是冰晶的寒氣使得傷口無法癒合,不要命也變成要命了,更毒的是小歌往公子繹的嘴裡塞了一顆以前從蘇三七那裡淘來的靈藥,不論流失多少血液,公子繹的精神都不會受到影響,只會越來越清醒,清醒的感受著自己的生命力一點點流逝。

“你們說他幾時撐不住?我賭他撐不過三個時辰。”伯服悠哉而殘忍的在泥板上寫道。

雲中子想了想。“四個時辰。”

文華公子思索了下。“兩個時辰。”

小歌一直沒說話,三人不由看向她,小歌見了,綻出一個奇異的微笑。“我賭他一個時辰內發瘋。”

三人不信,公子繹那樣的人,會發瘋?

事實證明,越是兇狠的人,心理其實越是脆弱,被死亡的陰影籠罩了一個時辰,看著自己的血液一點一滴的流逝,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