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2012…2…24 9:01:00 本章字數:2284

過了河他也不把她放下來。

“子容,你放我下來,抹乾了腳,把鞋穿上,別受了涼。”

“這點涼,哪能就涼著我了。爹孃沒收下我的時候,下大雪,也只有那麼一條破單褲,那才叫冷呢。”子容又將雪晴往上聳了聳,“礙,話說回來,如果那晚沒你給我的那個紅薯,我可能還挨不到你下門板。”

“你還記著呢?”雪晴想著那晚,他在門外蹦達的模樣,心酸中又有些好笑。

“怎麼能不記著?我得記一輩子。俗語有說,受人點滴之恩,必定湧泉相報,何況這還是救命之恩。”

雪晴咬著唇瓣,抿嘴笑了,“那你也放我下來,你走了這許久的路,也累了。”

“不累,你腳上全是泡,也走不快,回去晚了,娘又該擔心。”子容看了看天,太陽已經快沒入西山,更加緊了步子,免得等天黑透了,在前面林子裡遇上狼。

“子容,你說咱爹的腿真能好嗎?”在醫學並不達的古代,再加上又是偏遠的小鎮,也沒什麼好大夫,這傷筋動骨,也實在不是小病。

“準能好。”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爹是好人,還得等著趕明享我的福,這腿怎麼能不好。”

“你這是什麼歪道理,再說了,爹以後也是跟著我的,怎麼能享你的福。”

“嘿嘿……我說享我的福就會享我的福。”子容傻傻的笑著。

雪晴雖然覺得他的話純粹沒有依據,但心裡卻是甜蜜蜜的,“明兒,我也幫你一起染布。”

“你又不會,染啥布。”

“不會可以學啊,我學會了,多個人手,你和根兒也能輕鬆些。”自從有了子容和程根,張師傅月錢雖然漲了,卻做起了甩手師傅,每天關了門調好了色,餘下的重活全丟給子容和程根,他自個就到處聽戲,逛青樓。

陸掌櫃傷了腿,不能出門。

但凡是來染布的總要看見子容,心裡才踏實,所以攤子上也裡缺不得子容。

這樣一來,子容要去攤鋪上接生意,回了家還要染布,裡裡外外的忙,沒有片刻的空閒。

所以,雖然雪晴每天守著攤子,程根幫著跑腿送料子,但大大小小的事,始終是離不得他。

別看他隨時樂呵呵的,但雪晴哪能不知道他是咬緊牙關硬撐著的。

但這麼個累法,鐵打的人,也吃不消。

雪晴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想搭把手,他又說什麼也不讓。

“那些全是粗重活,一個女孩家,學那些做什麼,有我和根兒足夠了。”

“大男人主義。”雪晴撅著小嘴,小聲嘀咕。

“你說啥?”他不懂什麼是大男人主意,以為自己沒能聽清楚,側過臉來問,殘餘的夕陽給他的側影鍍上一層金光,越顯得俊朗。

就連以前她們學校,被所有女生追捧的萬人迷,也不及他十分之一好看。

“沒啥。”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雪晴知道他雖然好脾性,但認定的事卻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說不讓她學,就不會讓她動手。

春去秋來,轉眼一年過去了。

永生染坊的生意在子容和雪晴的張羅下紅火起來,湊了錢盤下了隔壁家快要倒閉的染坊商鋪,總算是有了自己的鋪子,不用守著那個一下大雨就得抱著布料,四處亂躲的小攤子。

他們自己搗鼓著粉了牆,又將原來的舊傢俱重新漆了遍。

破舊的小鋪煥然一新。

有了鋪子,來往的客人也就更多,雖然對對面‘福通染坊’的生意影響並不太大,但王掌櫃心裡已經不大痛快。

王掌櫃站在門裡,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