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取來,可好?”

皇上抬手握住她的纖纖玉手,示意她坐下,沈嘉玥緩緩落座,見她坐下後,道:“方才朕往露濃閣看宜珍去了,她一個人住那兒朕不大放心去看看,走到半道上瞧見你和三皇姐還有清容華在明秀亭呢,準是為了郡主的事兒吧?”

“皇上英明。”

皇上雙眉微蹙,手上的扇子一收,拍打在桌上,倏爾起身,回首望著沈嘉玥,道:“朕可不英明,三皇姐那點事兒誰還不知道啊。那如今,朕問你的意思你怎麼說?”

沈嘉玥見皇上起身,哪敢坐著,緊跟著起身,微微意外又迷茫的眼神,柔聲道:“臣妾也不敢胡亂叨叨,皇上若問臣妾的意思,臣妾以為此風…不可長,天下的父母心都是一樣的,當然希望給兒女最好的,可若皇上允了昭悅長公主的請求,那麼其餘有女兒的長公主都會有這請求的,開了先河、破了例,總歸不好。”

皇上細細深思,眉頭緊鎖又舒緩開來,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個和王嫡女封公主的事兒已經破了例了,從前還能說不能破例,如今這理由沒用了,如今她天天在行宮,每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朕實在著惱,皇后又不在,你打理六宮庶務,你說說除了這條還有別的辦法嗎?”

沈嘉玥知道這確實是個問題,要是長公主再像今日那樣邀自己和箐箐去,去多了閒話也就多了,若不去,她又要以此說事,長此以往總歸不好,鍾家和純勤太妃那兒也不好交代啊,哎,真是個麻煩事。不就是公主嗎?難道沒公主頭銜就活不成了嗎?真是的,整天搞出這麼多事真是煩惱。思索片刻,笑意盈盈,啟唇,“臣妾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臣妾覺著琪華郡主嫁到夫家,夫家定不會欺負她的,可昭悅長公主身為人母,擔心女兒也是情理之中的。不如這樣,皇上找個由頭,讓琪華郡主以公主的儀仗出嫁,讓太后娘娘多添些妝,皇上再許一些好處給鍾家或是太妃就是了,想來長公主不會再說什麼的,何況,琪華郡主的婚還是您賜的呢,夫家就更不敢欺負郡主了。”

“朕只盼著那孩子別欺負人馬家就行了,還馬家欺負她呢,”皇上拿著扇子輕拍自己的腦袋,很是心煩,煩躁的說道:“也只能這樣了,省得皇姐天天鬧,唉,還得去母后那兒說說呢,也不知道母后答應不答應這法子,要是她老人家不答應就實在沒轍了。”

太后答不答應,沈嘉玥還真沒考慮過,但猜也能猜到八成是不會同意的。沈嘉玥從前也和現在的趙箐箐一樣服侍過太后,太后的脾氣她多少了解一點。從一國之母到現在的皇太后,自己認定的事就算別人再有理,她都不會鬆口,從前還有先帝在她身邊給她耐心說道理,偶爾壓制她一次,可現在先帝也不在了,她成為皇太后,慶朝最尊貴的女人,就算她再沒理,也只有別人順著她的份,她又豈會輕易鬆口,讓她鬆口估計比登天還難。

一想到這,沈嘉玥就頭疼,不自覺得抬手揉了揉腦仁,卻被皇上看到了,關心了一句,“惠妃,你怎麼了?”

沈嘉玥連忙收手,道一聲:“多謝皇上關心,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有些頭暈。”

寒瀧突然小跑入內,滿頭是汗,手捧著奏摺,彎腰道:“皇上,八百里急奏。”

他自己倒沒什麼,卻嚇著了裡面的兩人,沈嘉玥轉過身,皇上拿起一看,焦急的很,待在這裡的心思也沒有了,合上奏摺,對著沈嘉玥說:“惠妃,朕有急事,咱們下次再說話,你先去母后的思妙嵐舒殿與母后說說方才的事兒,聽聽母后的意思。”

話剛說完,就帶著一眾宮人離開了,沈嘉玥行了恭送禮,待他遠走,起身讓錦織去備轎子欲往思妙嵐舒殿去。半刻中,轎子備好,上轎,忙不迭的趕去。

沈嘉玥坐在轎子裡,想著怎麼開口,想著想著閉上了眼,竟然睡著了。轎子到了思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