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有錢就多要些,沒錢的也就弄個力氣錢。這回的買賣卻是他這輩子也沒遇到過的大買賣,也是想都沒想過的大買賣。

奉太平軍周大帥之命。新任廣州知府王章鈞替那些被殺的滿州小韃子收屍,他堂堂知府老爺自然不可能親自出面,衙門裡的那幫小吏也不可能跑到城外替這些小韃子挖墳。所以這買賣就落在了胡德隆這乾死人買賣的頭上。

知府衙門大方得很,直接定了400兩銀子的價,也不要胡德隆他們弄什麼棺材,做什麼法事,直接把人拖到城外越秀山,找處荒地埋了就行。

去除給民夫們的工錢,胡德隆一人就能落下七八十兩銀子進腰包。衙門裡那幫人還不過他這錢,你說,這好事往哪裡找?

胡德隆這兩天樂得不行。也賣力得很,不用衙門裡的人催,天不亮就帶人來幹活,太陽下山才收工。

尋思著眼前這兩坑挖好。這小韃子的買賣便算齊活了。為此胡德隆難得大方一回,要請這些民夫喝酒。百多人找家小店,弄上些下酒菜,整上幾壇酒,也花不了幾個銀子,可能把這幫民夫攏住,下回再有這麼大買賣,便能還跟著幹。省得他再來回找人,耽擱時間。

一眾民夫也都勁頭十足。胡德隆那裡給的工錢高,吃的也管飽,收了工就能拿錢,今兒完了還請酒喝,你說哪個不賣力氣!

大夥埋頭挖著,見日頭還高,衙門裡送屍的車還沒到,有人就問了:“二爺,這後頭還有多少個小韃子要埋,你得說個數啊,要不然咱們也不知這坑得挖多大。”

“小韃子沒多少了,倒是滿城裡又送來些女韃子,衙門交待了,也都埋這。”胡德隆想了想,又道:“也別挖多大,就和那幾個一樣就行。”

“行!”

問話的人笑著吐了口唾沫在手中,繼續賣力挖起來。

另有一人卻疑惑的抬頭問胡德隆:“昨女韃子也叫太平軍的軍爺們給殺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胡德隆沒好氣的回道。

那人笑笑,隨口道:“二爺,我聽說前街的宋老四昨天剛從衙門裡領回一個滿州婆娘,人家說那是個協領婆娘呢。”

“協領?”旁邊的人聽了很是好奇,“二爺,協領那是多大的官?”

胡德隆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怎麼也得比知府老爺大得多吧。”

“嘖嘖,那宋老四還真是走了狗。屎運,竟能領個知府夫人回家做婆娘,嘿,他宋家真是祖上積了大德嘍。”

“有什麼好羨慕的,宋老四領的那個滿州婆娘也不知被多少軍爺折騰過,說殘花敗柳都是輕的,他領回家不好生養上幾個月,能伺弄得了他?”想到宋老四養個滿州女人卻乾瞪眼,不能辦事,胡德隆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呵呵,那倒也是。”那說話的民夫也笑了起來,順便也替宋老四操起心來,他笑道:“宋老四窮得都揭不開鍋,哪有糧食喂那滿州婆娘,別把人領回來給活活餓死了。”

“餓不死,衙門裡給發了些,說是領滿州婆娘回去的都有,要是那滿州婆娘肯安生過日子,有了身孕還能再去領些錢糧。”邊上有個知道情況的張口說了。

一聽還有這好事,那民夫頓時上了心,問這人:“那我回頭也能去領不?不圖那滿州女人,就圖衙門給些吃的。”

“你要樂意看那滿州女人在家,就去領唄,放家裡當老媽子伺候你也行啊。”那人笑了起來。

胡德隆也笑著看了眼那想領滿州婆娘的民夫,打趣道:“那些個滿州婆娘長得醜死了,一口黃牙,嘴一張臭得很,你小子把人弄回去,小心燻死你。”

眾人聽了這話,都笑了起來,一邊埋頭幹活,一邊七吲八舌的議論起來。

“我聽衙門裡的人說,就是因為滿州娘們長得太醜,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