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一剌。

“朱大人,我…。”

王章鈞嚇得是眼淚鼻涕一把抓。聲音都打顫,手中的長劍一寸寸的向著朱國榮的胸口挪去。

見王章鈞慢吞吞的,朱國榮怒道:“還不動手,你是要叫賊子輕看於我麼!”

“朱大人,你忍著點,我這就送你上路!”

王章鈞哆嗦著將長劍剌向了朱國榮的胸口。“噗哧”一聲,劍鋒入肉的聲音微不可聞。

“我殺了朱國榮,我殺了朱國榮。。。”

朱國榮的慘叫聲還沒發出,王章鈞已經大喊大叫起來,卻不知周圍的太平軍看著他都在發笑。

胸前肌膚能夠清晰感受到劍鋒傳來的冰冷感,王章鈞的叫嚷也讓朱國榮直以為自己已經快要死了,可是為什麼傷口並不是很痛呢?

閉著眼睛極力想象著人死時的場景,等待自己倒下的那剎那,然而,卻遲遲沒有感到意識的失去,反而卻越來越清醒。

怎麼回事?

朱國榮下意識的低頭向胸前看去,這一看不由傻了眼,只見王章鈞手中的寶劍才剛剛穿透他的官服,長劍只不過在他的胸前劃了道口子,根本就沒有剌進去。

朱國榮有種被戲弄的憤怒,他臉色鐵青的望著還在大叫大喊的王章鈞,喝道:“你這糊塗蛋!本官還沒死呢!”

但不知是王章鈞因為殺了人過於恐懼沒有聽到,還是現在根本就沒有理智,朱國榮叫了他兩聲都沒有得到他的一點反應。

“唉!”

這個糊塗蛋!

不能指望王章鈞了,與其求人,不如求己,朱國榮把心一橫,突然伸出雙手緊握住那長劍的劍身,然後整個人用盡所有的力氣向著劍尖撲去。

“噗哧!”

這一次,劍鋒入肉的聲音清清楚楚,巨痛感也是實實在在,清清楚楚。

“呃…”

朱國榮痛苦的低叫一聲,然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後仰去,又是“噗哧”一聲,長劍從他的胸前抽出,“撲通”一聲,朱國榮直直的摔倒在地。

血如泉湧,生命的源泉好像被抽乾一樣。

痛,昏,模糊

天為什麼慢慢黑了下來?

眼皮慢慢的合攏,抽搐的身體也不再動,手指好像已經不屬於身體,停止了最後的輕叩。

朱國榮死了,能為主子而死,他死得很安祥。

王章鈞也醒了,醒得很突然,一臉駭然的看著地上的朱國榮屍體,臉頰不斷抽動著,喉結也上下不住咽動著。

周士相起身拍拍屁股,摞下句話掉頭就走。

“現在開始,我大明朝的廣州知府就是王大人你。請你馬上出面安撫城中百姓,替本帥把廣州府的架子搭起來,城中治安也要迅速穩定。民生之事也要著手解決。有什麼困難便來找本帥。”

。。。。。。。。。。

洪士銘被關在總督衙門裡兩天了,這兩天他當真是提心吊膽、度日如年,每天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房門被猛的推開,然後衝進一隊如虎如狼的太平軍,不由分說就將他往外拽,然後拖到菜市口或哪個大校場給祭了旗殺了頭。

擔心受怕的滋味當真是說不出的難受,好在這兩天並沒有人來找洪士銘。太平軍就好像忘了這個五省經略洪承疇的大公子被關在總督衙門裡。

洪士銘的吃喝拉撒全在這個房間裡,每天都有府內下人將三餐送來,便桶也是早晚各取一次。除了不準出來。洪公子的一切都和從前一樣,他愛讀書就讀書,愛寫字就寫字,哪怕在裡面唱大戲。外面計程車兵也不會管他。

這個現狀讓洪士銘的心稍稍定當下來。他猜測多半太平軍的首領知道他是洪承疇的兒子,覺得他大有價值,這才不殺他。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