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誰也不會相信,因為沒有誰能夠擁有這種神奇的力量。

暖暖的陽光照著躺在釣魚臺的唐積德的身上,更令他昏昏欲睡。足足折騰了一宿,指揮那些海草穩住即將被風浪打翻的船隻,直到耗盡體內最後一絲力量。

植物雖然看起來柔弱,但是當它們的力量聯合到一起的時候,同樣也會爆發出驚人的威力——唐積德眯縫著眼睛,望著被洗滌得無比清澈的天空,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覺。

但是他不能睡。經過颱風的洗禮,經過和海藻長達一夜的並肩作戰,他的心中似乎又多了一絲感悟,他需要抓住這種難得的機遇,好好地體會。

原來,植物之間也會交流,必要的時刻,它們也會將體內的某些物質傳送給同伴,比如說堅韌,比如說力量,比如說信念……

“這是哪?這是望鄉臺嗎?”王工從唐積德的身邊爬起來,他的眼鏡不見了,所以幾乎變成睜眼瞎,只是雙手在地上亂摸,然後眼前紅彤彤的一片。

唐積德呵呵兩聲:“同志,你是黨員吧,怎麼也迷信。”

“大頭,你還活著!”王工循聲伸手過來,死死抓住唐積德的胳膊,“我也活著,我們都還活著,這簡直是奇蹟!”

望望遠處船上那些忙碌的身影,唐積德撇撇嘴:“激動你個大頭鬼呀,大船都沒事,所有人,包括你討厭的那位楊處長都活著——你使那麼大的勁幹嘛,把我的胳膊都抓疼啦!”

王工並不理會唐積德的抗議,他只是反反覆覆唸叨著“奇蹟”。對於一個見識過風浪的海洋勘探者來說,他最清楚這一切是多麼的令人不可思議。

唐積德坐了起來,手搭反涼棚向海面望了望,在金色的陽光中,海面上出現了一老一小兩個身影,正在向他揮手。

於是咂咂嘴:“王工,那我就說實話了,其實是宗大師昨晚乘風而來,用手一指,颱風就停了;伸手再一指,雨也停了;第三指,河清海晏,我們就全都活下來了。”

“你這個故事一點都不好笑——”王工終於摸到了自己的眼鏡,戴到鼻樑上,然後他就看到了無比神奇的一幕,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沐浴著金光,腳下踏著海浪,如同仙人臨凡,飄飄而來。

撲通一聲,楊處長跪倒在甲板上,磕頭如搗蒜:“宗大師,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像他這種官員,基本是屬於“不問蒼生問鬼神”那一類的,最是迷信,所以才會對陸地活神仙一般的宗大師這般朝拜。

唐積德見狀撇撇嘴:你這傢伙不講究啊,應該給我磕頭才對嘛。倒黴,這次的功勞又被老騙子給搶去了,我是不是應該改名叫唐雷鋒?

看到小蝦米,大星噗通一下跳進海里,撒著歡遊了過去,可是卻也沒有野雞飛得快,這傢伙落到小蝦米肩膀上,壓得小丫頭差點栽進海里。

用鉤鉤嘴貼貼小蝦米的臉蛋,野雞這才轉向後面站在白眼身上的宗浩然:“老騙子,昨晚那陣風是不是你鼓搗出來的,差點把俺的羽毛全都吹光!”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本事——宗浩然捋捋鬍子。不過以他現在的聲望,真要說颱風蘇力是他一揮袖子,然後從他袖口裡面跑出去的,估計有很多人都相信。

還是大星比較仁義,在跟小蝦米擁抱之後,也伸出黑黢黢的爪子,跟宗大師握握手,並且向大白鯊也招招手,然後得到了大白鯊的一個白眼作為回報。

唐積德也遊了過來,畢竟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叫別人知道的好。在小蝦米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笑呵呵地說了一句辛苦。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浸在水裡的腳脖子被拉了一下,整個人也都被拉進海水裡面。然後,唐積德就看到了章魚哥那又大又光又圓的腦袋。

看到章魚哥的兩條腕足都已經復原,唐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