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做極度冒險,如果道觀中有超極高手在,就會感應到他侵入,追出來就慘了,不過正如他預料的那樣,城裡沒有一個絕頂高手,沒人發現他在搞鬼。

直到李飛提著兩個大麻袋,跳出城牆消失在夜色中,城裡才開始有人大吼起來:“失竊了!失竊了!”

這一吼可不得了,驚起了一大片人,接著叫罵聲、痛哭聲、詛咒聲就像瘟疫般擴散開來,破鑼敲得驚天響,火把映得滿城紅,都頭、捕快、衙役、城防兵、民團全體行動,整個東河城沸騰起來。

接下來的事可想而知,很快就會有人發現路上的銅錢和財物,然後一路追蹤到紫雲觀,況且還有更夫可以作為人證,太上教的小道士就是全身是嘴也說不清。居然連縣太爺的珍寶、小妾的內褲都偷了,這還了得,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加心理變態!

縣官雖然未必敢與太上教的道士叫板,可是這次受害者無數,都是有頭有臉的富商,包括了錦繡門這樣的幫派,群情激奮,官威凜凜,必定大吵大鬧,把太上教折騰得夠嗆。

你要說不是太上教偷的,可是人證、物證都在,除了道士們群體行動,單個小偷哪有可能偷了這麼多人家?不是道士會變態得連女人內衣都偷嗎?

就算疑點很多,地方官與軍隊肯定要對紫雲觀進行大搜查,道士們狂傲慣了,肯定不讓搜,一場衝突在所難免。血拼也好,妥協也好,夠鬧上一段時間了,等到封城大搜捕沒有結果,理清頭緒時,李飛和難民們已經到關外了——這就是李飛要的效果,既出了一口惡氣,又贏取了時間。

此時李飛已提著兩個沉甸甸的大麻袋,一路飛奔到了城南十幾裡外,然後點著一支小火把舉在頭頂畫著圈圈,不過兩分鐘時間,天空呼嘯之聲大作,齊娜騎著獅鷲急瀉而下,揚起大片風雪。

齊娜跳下鳥來:“怎麼樣,偷到了沒有?”

李飛左手叉腰,右手拇指往後一揚:“那不是麼。”

“哇,你是偷竊還是搬家?不會把人家的臭靴子臭襪子都偷來了吧!”

“嘿嘿,神偷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我是那麼沒品味的人麼?要偷也是偷美女的內衣內褲,怎麼會偷臭襪子。”

齊娜呸了一聲,想起被他非禮,不由臉紅起來,試著去提大麻袋,卻哪裡提得動?一袋少說也有幾百斤,除非是大量金銀,否則不可能這麼沉。

李飛從腰間解下一根繩子,將兩隻大麻袋綁紮在一起,架到獅鷲背上。獅鷲雖然力大,卻也不由沉了一沉,“咕咕”怪叫起來。

齊娜說:“它不能再載我們了,要不飛不起來。讓它揹回去,我跟著你走。”

“不行,現在絕對不行,要是被人看到一個羅剎人跟我在一起,馬上就會引來大量追兵,我還有事要做。並且這些東西不能運到薛可兒那邊了,你得另找一個地方藏起來。”

“為什麼?”

“因為我引起了太上教與城裡的富商和官府內鬥,這下雖然爽了,但不久後太上教的人肯定會開始大追捕,如果帶回去肯定會害了他們,所以你得找一個可靠的地方藏起來,除了你外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而且你也要能逃多遠就逃多遠,暫時不能回來了。”

“我不,我就要跟著你,我師父說了……”

“你師父現在不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你在我的地盤就得聽我的。”

“你,你怎麼能這麼霸道,一點都不講理。”

“嘿嘿,我還沒計較你坑了我三萬個金幣呢,你反而來怪我!快走,你這大鳥虛有其表,這麼一點點東西就馱不動了,要是我的母老虎在這兒,就是再來三五袋也不在話下。”

獅鷲大為惱怒,張嘴舞爪對著李飛嘶叫,齊娜嘟著嘴不高興,“騰空的靈獸與陸行的怎麼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