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嫋師父蹲下撫摸著花瓣,笑道

“果然是這樣,連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呢。雪沫照顧這花也有功勞,現在花開了,雪沫也可交差了”

夫子帶著君未央急匆匆趕往思過堂。

一進門便看到面色慘白,倒在地上的郭嘉。

君未央大驚,不顧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抱著她便往醫舍趕。

白色的衣紗沾滿鮮血,大夫為郭嘉包紮後反覆叮囑近期內飲食清淡、儘量別碰水。

夫子嘆了口氣。

“都怪為師處事不周啊,嘉兒受苦了。”

君未央為郭嘉蓋好輩子,眼中滿是心疼。他恨不能用命來保護的人,就這樣被別人傷害。

想到這裡,他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陰狠。

另一個房間。

龍逸辰安慰此刻面色蒼白的夏雪沫,柔聲的哄她睡覺。

“夫子不相信我了,當時打翻的確實是那盆曇花啊。”

龍逸辰撫摸著她烏黑的髮絲。

“怎麼會呢,你又沒有逼迫郭嘉,不會有事的。近期你先與她重修關係,這樣才能讓夫子重新信任你。”

夏雪沫找到夫子,緩緩跪下,手上還纏著繃帶。

目光悲切。

“夫子,雪沫當時嚇壞了,青嫋師父讓雪沫負責這盆花,雪沫生怕會出錯,平日裡連只螞蟻靠近,雪沫都會心驚膽戰。”

夏雪沫深吸一口氣,美目含淚。

“夫子,這次是雪沫失職,還冤枉了師妹,理應受罰。”

夫子捋著鬍鬚,良久開口

“罷了,你往後做事前定要弄清楚,切莫出現這次的情況了。說到責罰,你自己也還受著傷,便不重罰了,你去服侍嘉兒直到她痊癒為止便可。”

夏雪沫點頭,破涕為笑

“雪沫謹遵夫子教誨。”

第二日,夏雪沫端著湯藥進入坤園,神色柔順,完全見不到那一日的囂張跋扈。

蘇綰接過托盤,輕聲道

“你也是病人,照顧好自己便可。嘉兒有我照顧,便不勞夏小姐費心了。”

夏雪沫輕垂眼簾、彎腰行禮

“綰妹妹,昨日是我不好,你與嘉兒妹妹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可好?”

蘇綰看著她,目光如炬。

“只要往後咱們院子裡不再有是非,我便不會將昨日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轉身去了內屋。

夏雪沫眸中含冰,起身往自己房中走去。

不再有是非,除非郭嘉與未央斷絕來往。

大約過了七日,郭嘉的傷口也慢慢結痂,蘇綰給她披上披風,帶她去外面散步。

“天氣越來越熱,我又不是身染重病,披什麼披風。”

蘇綰拗不過她,只好接過她脫下的披風。

“看樣子是好的差不多了。”

溫和的聲音傳來,君未央一襲白衣,收起長劍,向她走來。

郭嘉笑了笑,屈膝行禮

“多謝未央師兄為郭嘉洗脫罪名。”

未央嘴角掛著一抹似暖陽的笑意,看向她的眸子流轉著不一樣的情愫。

“舉手之勞,只要你沒事便好。”

一瞬間突然陷入了沉默。

“我去準備些點心,你們聊,未央師兄,嘉兒還不宜多走動。”

蘇綰知道郭嘉有很多感謝的話想說,所以識相的轉身離開。

二人順著小路往涼亭走,夏日午後的風本是潮熱的,由於書院在半山腰,倒也少兒了些潮熱多了幾分清爽。

“傷口還疼嗎?”

郭嘉撫摸著結痂的傷口搖了搖頭,珠釵搖晃發出悅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