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找個合適的時間,與這對婆媳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

這天午後,因著大雨傾盆,霍氏和齊氏沒有像前幾日那般乘馬車出門參加宴會。而是沏了壺花茶,坐在內院小閣樓上聽雨賞景。

閣樓外的景緻,靜美迷人。朦朧中透著股優雅出塵、仙氣飄飄的意味,很是怡人。

然而霍氏和齊氏,卻並沒有什麼心情欣賞美景。

“母親……”齊氏屏退服侍的丫鬟,手捧溫茶,坐在窗前,眉心緊鎖,“我瞧這次三郎回來,對那岑二少更加殷勤和上心了。這才幾日。他都對我說了三十多遍,叫我儘快備好賀禮,去安坪鎮岑家提親……”

想到提親的物件是個男子,齊氏就心塞得不行。她擱下茶杯,按住悶疼的胸口,“母親呀!三郎他一意孤行,根本不聽我的勸,非要娶那岑二少!”

“他不止催我快快去岑家提親,還天天帶著岑二少在他父親面前晃悠,氣得叔儀不行!叔儀不好在岑二少面前甩人家冷臉。畢竟是個人都能看出,是之君一頭熱地戀慕人家二少。我瞧二少根本就無心於他……”

“我同他說這個,叫他趁早放棄。‘免得誤人誤己。”齊氏說著說著,淚水就溢位了眼眶:“可之君那傻小子不知怎麼回事!一根筋地認定二少心儀他。衝我大吼大叫,說我殘忍可惡,非要拆散他和二少,為了顏面和子嗣就要犧牲他的幸福,說我不配為人母……”

“嗚嗚!我是他的母親,怎麼會害他。見不得他好!”齊氏越想越委屈,“我一片好心為他。他不領情也就罷了,還說什麼我一日不去岑家提親,他就一日不原諒我,不見我。”

“我本以為他是在說氣話,可這都三天了,他不止不來給我請安,連在家裡遠遠看見我,也掉頭就走。母親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怎麼養出了這麼個死腦筋的傻倔孽子!嗚啊啊!”

齊氏趴在桌上哇哇大哭。

霍氏心裡也憋悶不已。她知道齊氏的為難,任她抱怨了一通,大哭出聲,才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慧娘呀!你且放寬心,之君只是一時迷了心竅。他還小,不懂事,說話不經腦,你和他計較什麼!別哭了!”

“可是我瞧他這次不像是在耍脾氣……”齊氏哽咽著抬頭,捏起帕子擦淚:“都說知子莫若母。我覺得之君這次是鐵了心要娶岑二少。我看他心急得不行,若我們再不去岑家去提親,他不像上次那般要死要活地威脅我們,也要恨死我們了。”

“沒有戀上二少之前,之君再胡鬧,都不會和我慪氣,不見我。都怪二少!不是他,我們母子何至於生分至此!”

“說的也是!”霍氏也道:“岑家那二少真是比狐狸精還嚇人!也不知他給之君灌了什麼**湯……”

霍氏的話還沒說完,就叫門外臉紅脖子粗的安三少踢開門,大叫著打斷了:“祖母!母親!你們都在胡說什麼!”

齊氏和霍氏詫異地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羞憤欲死的安三少與一臉窘迫的岑二孃一前一後地站在門口處。瞧岑二孃那模樣,方才她們非議她的話,都應該被她聽全了。

她們尷尬極了,扭著手囁嚅道:“二少,之君,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安三少跳腳:“我沒想到祖母和母親你們是這樣的人!背後說人是非,和外面那些無知無聊的長舌婦有什麼區別?!我家二郎師弟不知是多正派多清肅多高風亮節的人兒,你們怎可用那樣低俗的詞兒汙衊辱沒他!”

“祖母,母親!”安三少憤憤道:“今日你們不給二郎師弟道歉,往後我就不再也不見你們!”

“之君!”齊氏和霍氏又氣又急,猛地站起身,踢倒了椅子,驚叫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霍氏指著安三少的鼻子罵他:“你個死小子!做了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