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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將你和淨兒葬在一起。”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訴說著別人的生死。而實際上,在他心中,能與淨兒合葬是他的夙願,只是淨兒要的人不是他,那他只好將她想要的人送給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凡是淨兒想要的,他都會千方百計為她弄到,只為她展顏一笑。
傅昕臣搖了搖空壺,微微一笑,叫道:“店家,給我裝一壺帶走。”喝酒,微醺就好,不必大醉,痛飲的暢快固然令人嚮往,宿醉的頭痛卻讓人不敢領教,如無意外,他喜歡適可而止。
“淨兒不會感激你的。”他悠悠地道,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淨兒的善良,包括她的師兄──眼前的男人──卿洵。
淺棕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黯然。是啊,他從來就不懂淨兒。小的時候,淨兒喜歡小野兔,他就費盡心思捉了一隻白色的小兔給她,結果小兔死了,反而惹得她哭了三天三夜,一個月不理他。又有一次,淨兒無意中說她喜歡玫瑰,他就搜遍江南一帶,將整個卿宅都變成了玫瑰的海洋,卻不想淨兒卻大發脾氣,好像是因一朵玫瑰扎著了她的手。類似的事數不勝數,總之,無論他怎麼做,淨兒都不會高興。
“淨兒好寂寞。”就和他一樣。所以就算淨兒責備,他也要讓傅昕臣去陪她,儘管這樣做會讓他心痛如絞。有誰會親手將情敵送到自己心愛的人的面前?他,卿洵,就是這樣一個大大的傻瓜。
如果是數月前,傅昕臣一定會求之不得,但是現在,他已看通看透,死也罷,活也罷,他並不放在心上,不過要他任人宰割,卻是不可能的。
“我的命,你做不了主。”他溫和地道,對於與淨兒有關的一切人、事,他都很友善,不會因來人要取他的命而動怒。而事實上,他也極少動怒,他只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威脅著他的人。
“我會盡力。”卿洵垂目,語氣堅決無比。他的盡力包括舍卻自己的生命。
傅昕臣傲然一笑,如果他不想給,沒有人要得了他的命。
葉青鴻踏進小店,看到的就這樣的情況,兩人的對峙奇異至極,一個冷靜肅然,一個淡笑自若,空氣中卻流動著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得一旁打好酒的黃五不敢上前。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間,她控制住心中的恐懼,緩緩走上前,張臂抱住傅昕臣,生怕他會平空消失似的,美目則戒備地盯著對面的男人,絲毫沒被他的醜陋嚇著。
對於她的行為,傅昕臣早在預料之中,見怪不怪,連躲都嫌煩。堂堂的龍源主像躲貓的老鼠,成什麼樣子。
卿洵木然的表情微變,“你背叛淨兒!”指責、憤怒、痛心卻是淡淡的一句話,打小的喜怒不形於色,讓他很難讓人理解。所以,就算他費盡心思,楊芷淨也不明白他的心意。
“我沒有。”傅昕臣冷然,沒有人可以侮辱他對淨兒的心,即使是他欣賞的人。
“她怎麼說?”卿洵的聲音依然沒有波動,棕眸中卻掠過一絲殺意。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淨兒,對於威脅到淨兒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傅昕臣敏感地察覺到他的意圖,俊臉一沉,“不相干,她只是救過我。”解釋向來非他所為的事,但是他卻知道如果不解釋,葉青鴻就會有危險。他在則罷,他不在,什麼都不用說了。卿洵盯上的目標,至今還無一人逃脫過。對於殺人,他的方法多得很,絲毫不管是否正大光明,不管對方的年齡性別。
葉青鴻身子一僵,緩緩鬆開手,一抹悽然的笑浮上姣顏,美極,豔極,卻也苦極。是啊,不相干的人,這世上何時有人與她相干了。師父師孃嗎?自己不過是一個棄兒而已,他們可從來沒把她當人。而他,是自己硬賴上的,怎會相干?他、他說的原是不錯。
“傅昕臣心中只有楊芷淨。”她的聲音嬌柔卻木然,平平地打進聽者的心。
傅昕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