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拱拱手,手一揮“走南面!”

郎將孫得志上前擔憂道:“將軍,還是等等斥候吧!把握大一點。”

“別四嗦了,誰知道斥候是不是進城逛窯子去了,趕緊走!”

程咬金帶著大隊人馬轉道向南而去,樵夫見他們走遠,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他從樹林裡牽出一匹馬,打馬向北而去。

程咬金率軍一路走了二十幾裡,路倒是好走,可是前面的路卻越走越長,縣城的影子都看不見,程咬金也知道自己上當了,低聲罵道:“該死的樵夫,抓住他非剝了皮不可,還有該死的斥候,老子走了二十幾裡,也不過來攔一攔!”

郎將孫得志心中苦笑,這個程將軍是死要面子之人,還真不能嘲諷他,免得惹他惱羞成怒,便笑道:“程將軍,我估計那樵夫聽錯了,以為咱們要去王屋山,所以方向就指反了。”

程咬金精神一振“應該是這樣,我說得是青州口音,這裡是幷州,完全不一樣,肯定是聽錯了。”

他高聲喊道:“全部調頭,向回走!”

士兵們白走了二十幾裡冤枉路,回去還有二十幾裡,一個個怨聲載道,只得跟著程咬金向來對方向走去,程咬金聽見士兵們的抱怨,他臉色越來越陰沉,本打算攻下城後犒勞士兵們一頓酒肉,現在免了。

王屋縣雖然只有一干餘烏合守兵,但現在主將卻是王君廓,他是過來巡視王屋縣的防禦,濟源縣那邊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防禦準備,他不擔心,他擔心的是王屋縣,王屋縣兵力少,縣城破,如果這邊投降,會嚴重影響到濟源縣守軍計程車氣。

王君廓是太原郡石艾縣人,年約三十歲,長得面如重棗,美髯垂胸,身高足有六尺五,引馬嫻熟,使一把青龍偃月刀,刀法絕倫,號稱小關羽,因為喜歡穿一件綠袍,所以又稱綠袍帥。

他從前年起聚了幾千匪眾在長平和上黨一帶打家劫舍,是河東道南部各郡的綠林頭目,李淵起兵時也慕其名,派人來拉攏他,王君廓因為李淵勾結突厥而極為反感,便斷然拒絕了李淵的拉攏,他也知道很難再在河東立足,索性去黎陽城投降了李究不過王君廓因在上黨郡為匪時洗劫並燒了二賢莊,殺了不少單雄信的家僕,因此得罪了單雄信,李密也為這個原因一直不重用他,在李密火併翟讓後,重新整頓軍隊,大量提拔軍官,偏偏沒有王君廓的名字,王君廓一怒之下離開瓦崗軍,重新回到河東,正好遇到宋金剛,便投奔宋金剛成為他手下大將。

此時王君廓眉頭緊鎖,一名探子正在向他報告隋軍的情況,這名探子便是那名樵夫,騙了程咬金來回多走五十里。

“將軍,對方未約有一千騎兵,裝備精良,戰馬都很雄健,不過他們主將卻很蠢,我叫他向南走,他就真向南走了,他的副將說等等斥候,他卻不肯聽。”

王君廓也生出了幾分好奇,便問:“此人叫什麼名字,知道嗎?”

“卑職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看他的旗幟上寫著一個程字,禾口王的程。”

“程?。

王君廓思索片刻,又問:“他長什麼樣,拿什麼兵器?”

“此人長得眉粗如刷子,面黑似鍋底,身材魁梧,手執一把宣化大斧,青州一帶口音,而且好生無禮。”

王君廓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是他,瓦崗軍上下無人不識他,連自己這種不被重用之人,他也跑來稱兄道弟,好像……他還欠自己二十吊錢沒還。

王君廓沉思片刻,便有了應對之計,便叫來一名偏將,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偏將愕然“將軍,萬一此人不買帳,我們豈不是全軍覆沒?”

王君廓搖搖頭笑道:“放心吧!我瞭解此人,他把自己性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絕不會做捨身取義之事。”

偏將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