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並不出面,一旦關隴勢力擴大打擊面,將目標對準山東士族,裴家將責無旁貸。

馬車內,裴敏秋終於如願以償地依偎在丈夫的懷中,但她沒有打擾楊元慶思路,她知道丈夫在考慮著重要的事情,她只要能依偎在丈夫懷中,感受到他寬闊的胸膛和那種令她無比依賴的溫暖,她便心滿意足。

楊元慶靠在軟墊上,輕輕將敏秋摟在懷中,車廂內光線暗淡,他凝視著窗外的行人,思緒依然在政治鬥爭的道路徐徐而行。

儘管裴矩和裴蘊都認為不是李淵,但直覺告訴楊元慶,讖語一定就是李淵散發,為了挑起他和元壽的直接衝突,加深他和元壽的仇恨。

別人都不知道他和李淵在元尚應一案中的暗中交手,但他們兩人心裡卻明白,李淵被自己擺了一道,他又怎肯袖手旁觀,更重要是,李淵若真是忠厚且膽小之人,他又怎麼可能成為大唐之高祖。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楊元慶並不畏懼和元氏的鬥爭,但他卻有點擔心從李淵那裡射來的暗箭,披著忠厚老實外衣之人射出的冷箭才會令人防不勝防,他必須要給李淵一次嚴厲的警告。

其實關隴貴族對付他未必是壞事,他可以乘機將山東士族團結到自己身邊,這是一個機會。

“夫君,事情很嚴重嗎?”

裴敏秋感受到丈夫身上的肌肉都繃緊了,心中不由有些擔憂,“我覺得你好像有點緊張。聖堂,”

楊元慶一下放鬆了身體,他不想給妻子帶來無謂的煩惱,便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耳垂,在她耳邊笑道:“我沒有緊張,我在想將來給我們的孩兒取個什麼名字?”

裴敏秋抿嘴笑道:“夫君現在就想著給孩兒取名,太早了一點吧!”

“不早,今晚不就有了嗎?”

裴敏秋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大羞,掙扎著要坐起身,楊元慶卻牢牢將她抱在懷中,低聲調笑道:“難道你不想有自己的孩兒嗎?”

裴敏秋被他抱緊,雖然害羞,心中卻湧起一股甜意,她羞澀地將頭埋在丈夫懷中,腦海裡卻出現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嬰兒,她眼睛也漸漸亮了起來。

。。。。。。。

正平坊西北角,有一棟佔地十五六畝的宅子,這裡便是李淵府邸,和其他關隴貴族一樣,李淵的先祖李虎也是六鎮戍軍,是一名胡化的漢人,隨著北魏內部胡漢矛盾爆發,代表鮮卑胡人利益的部分軍事貴族策動六鎮士兵發動起義,最後被北魏漢化的拓跋氏借刀柔然軍隊鎮壓。

數十萬六鎮胡人和胡化漢人被押解往中原安置,大部分被安置在河北河東一帶,後來就形成了高歡的北齊勢力,而六鎮中的武川鎮戍兵及家眷則被安置在關隴一帶,他們中的骨幹份子漸漸聚集在了宇文泰身邊,形成了關隴勢力,這就是關隴貴族的由來,也是為什麼如此多的隋唐名臣祖籍武川的緣故。

隨著宇文泰的興起,李淵的祖父李虎也登上了政治舞臺,為關隴八柱國之一,按照宇文泰歸籍關隴的要求,李虎便寄籍隴西,成為了隴西李氏名門的後人。

儘管李淵祖父李虎地位高崇,但由於他父親李曈⒛暝縭牛�揮心芨仙纖宄��ⅲ��試�輳�鈐ń鍪��輳��羌易迕揮心茉讜詿笏宕�苷庖皇貝�蟪敝兇プ』�幔�揮蟹值剿宄�暮燉��釷霞易逖杆倜宦洹#ǎ��

雖然楊堅念舊情,依然封了李淵唐國公之爵,但在關隴集團的各個家族中,李淵家族只能排名在中下,成為一個不起眼的小勢力。

李淵素有忠厚之名,謹慎膽小,這樣的性格首先便被一心打壓關隴貴族的楊廣看上,拿他開刀,屢遭貶黜,從富庶的隴西、滎陽太守,逐漸貶為苦寒貧瘠的邊疆之地樓煩太守,這一次若不是修汾陽宮有功,他不會再有出頭之日。

而歷史上,楊廣正是被李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