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禮矩規整,為何到了你嘴裡便如此不堪?!”

瓏月無賴的一聳肩,“他們的目的本就不堪。”

宮漓塵惡狠狠瞪了瓏月一眼,只是那氣未及心中,低聲問道:“果真不娶?”

瓏月挑了宮漓塵一眼,還拿我開涮是吧?“你要是覺得二十頂綠帽子還不嫌沉……”

話沒說完,突然一道掌風劈來,瓏月閃身一躲,隨即又趕忙去扶捂著胸口彎下腰的宮漓塵,“好,不鬧了,我相信這件事你早就已經打發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你如何得知?”

“賢惠如你,總不能任自己的妻子去被千人壓萬人騎……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有傷在身就不能老實點兒?……你看你看你看,血不要錢麼?沒事就吐?”

……

瓏月很幸福,最起碼風平浪靜的,除了些散碎的事,現如今沒有外患也無內憂,這樣的生活比之從前幸福了不是一星半點。

臉上的傷痕雖然消腫落了痂,仍舊留下一條泛著紅的印痕,不知道縱有再逆天的藥還能不能消去。不過,最令她欣慰的是,所有的人都沒在面對她臉上疤痕的時候面露驚恐,醜歸醜了點,可要是嚇著人她就得傷心死了。

封揚並沒有消失不見,聽宮漓塵描述,他來的時候已經颳去了鬍子。只是不知現如今用膠水重新沾上鬍子,繼續悄無聲息做回禁軍首領,到底是何感想。

而隨後,北莫瑾一封加急的書信傳來,倒也並沒有對她曉以大義,反而鄭重其事道了歉,至於有幾分真誠那就真不好說了,頂多能算是給她面子。其實瓏月自己也明白,北莫瑾是個成功的帝王,他的手段看似狠烈其實卻也沒什麼錯,只是自己私情使然難以接受罷了。

除了給她一個臺階客套一番,北莫瑾還提醒了她關於封揚身份的事。

一世名將,已經為國捐軀的忠勇之士,他的身份不像宮漓塵,宮漓塵哪怕詐死還生,頂多了不起能算個宮闈秘聞,而封揚則不然。

他曾破城池屠戮多少兵將,讓多少人家破人亡,他的相貌在多少人的記憶中都是噩夢。他曾一騎當先,以一己之力戰群雄千百,在多少人眼中他是足矣流芳千古的英雄。他曾兩度為東熾國首將殺入北瑤腹地,直到英勇殉國,他的忠勇,不僅在東熾傳唱,在北瑤,也有不少有識之士事後欣賞,英雄的故事已經編為評書歌謠,處處可見宣講傳唱。

北莫瑾直言,他不敢給封揚正名,哪怕東熾國不會因為封揚而舉兵攻打宣國,他也不敢讓封揚還活著的訊息公諸於世。毀了封揚一世英名事小,可毀了天下人心目中的英雄事大,他若出言,天下文人墨客的唾沫星子恐怕都得淹死他。

所以……他想把燙手山芋扔給她,最起碼,封揚是因為成全她才落得今日如此。

恩怨情仇一筆勾銷&nbsp。。

瓏月看著那封信的時候眼睛翻得都快全白,北莫瑾怕淹死,她就不怕了?恐怕此事得從長計議。

登基大典的籌備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王府中一派喜氣融融,不少下人晚上收工以後三兩聚著稍喝些酒熱鬧熱鬧,瓏月也讓喬易睜隻眼閉隻眼。就別說喝酒熱鬧了,王府裡天天追跑的雞飛狗跳的兩人,她不也睜隻眼閉隻眼?

話說,琉璃和追夜少說也鬧了大半個月了,就不嫌累?逮不到當事人,瓏月也沒那閒心去八卦,只不過,她其實很想問問,溯累不累。

要知道,做一個隱形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做一個只在她身邊遊走卻不在她面前出現的隱形人更加不容易,她明明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衣食起居多少都還是溯在打理,可偏偏見不著人。

偶爾有心去書房堵截他,也只落得嗖的一陣風,宮漓塵說是她寵得溯越來越沒規矩了,而她卻覺得,是溯離她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