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緒,一向不那麼容易外露。

瓏月挑了挑眉,瞥眼瞅了瞅門內,小心攀上宮漓塵的手臂,小聲道:“有件事我一直沒來及告訴你……”

“小心禍從口出。”宮漓塵開口打斷道,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也預料到了話若出口的後果。他事先並沒跟瓏月提前說起過,但他一直覺得,瓏月如今真的要登基為皇,一切也是順理成章。只不過,他話已經出口,瓏月若是推搪,後果恐怕會難以收拾。

瓏月癟了癟嘴角,卻無意中牽扯得傷口痛得直皺眉頭,半天才開口道:“談不上禍從口出,之前我答應過墨嵐一個條件,登基之後,皇夫的位置……是他的。”

她也知道,不管她不想娶誰,隔牆有耳等於當著他們的面說,那必是要逼死人的。而她心中也有自己的顧慮,一個女皇只能有一個皇夫,那就意味著,她娶了宮漓塵不假,如果再娶其他人,則均是平齊平坐。

對於宮漓塵這樣傲氣的人,她本想皇夫非他莫屬,而如今,要他與竹真平起平坐……

宮漓塵嘴角勾起一抹氣笑,“你倒大方。”說著,忽然伸手想捏瓏月腰上的軟肉,卻不想,碰到的是繃得極緊的繃帶,心中一緊,又惡狠狠道:“你出爾反爾,曾答應過我什麼可還記得?”

瓏月訕訕一笑,也知道宮漓塵沒生氣,還是認真解釋道:“事急從權而已。”

“你沒覬覦過墨嵐?”

“怎麼可能?”

“怎麼不能?”

兩人正一副打情罵俏的姿態,忽聽院外遠遠一聲嬌喝,“追夜,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宮漓塵不禁終於笑開,那一笑如烏雲散盡明媚暖陽,彎著唇角問道:“還沒追到?”

“她們在享受追逐的樂趣。”瓏月也打趣道。

安王的事一併了結,琉璃也重新回到了王府中,而宮漓塵陰差陽錯讓追夜假扮譚寧倒讓琉璃佔盡了便宜。回到府中琉璃便要娶追夜過門,而追夜一聽撒腿就跑,瓏月放話,只要追夜點頭,她便做主。

所以,這幾日來,王府中經常會上演這樣一出貓捉老鼠的戲,追夜拼命跑,琉璃拼命追,大有至死方休的架勢。

“也是,縱然現在還無情,恐怕日後也便有情了。”宮漓塵點頭說著,似乎意有所指。

賢惠 (5)

瓏月又一次看了看屋內,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喬易之前來報,說楚潯近幾日極其消沉,打算離開王府。他一直追隨在你身邊,你不打算告訴他真實身份麼?他至今仍舊以為你死了。”

宮漓塵低下頭若有所思,不一會兒抬頭問道:“莫非你對他也有想法?”

瓏月伸手輕輕敲上他的額頭,笑道:“賢惠過了頭,小心我家法處置你。”

“王府裡自來就沒有替妻納侍還要受家法的規矩。”

“你可以洗乾淨了在床榻上等我處置。”

瓏月話一落,不管兩人已經多麼熟稔,宮漓塵臉上的紅暈仍舊一下子蔓延到了耳根,眼神略有躲閃。再看向瓏月,不知是怒還是恥,一咬牙,拂袖而去。

而宮漓塵前腳剛走,還沒等瓏月邁進書房,只見書房中嗖的竄出一道黑影。手臂帶著傷,腳上卻沒傷,連看也沒看瓏月一眼,閃身不見蹤影。

然,此一刻的書房中,喜者喜上眉梢,憂者神色彷徨。

汐了了見自己名分已定,竟是宮漓塵主動開口,笑得比花還燦爛,猶如守得雲開見月明。見瓏月邁步進來,趕忙小步快速迎上前,一撩衣袍輕盈跪倒,仰著頭一臉希翼問道:“殿下,真的會帶了了入宮麼?”

許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汐了了面色紅潤如嬌花一朵,如蘊水一般的眼眸瑩瑩透亮閃光,而此刻也不再像初見時那樣一副雌雄莫辨的小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