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中不住咳血,就連馬車偶爾的晃動也引得他緊緊皺眉。

瓏月只得吩咐外面的人將馬車趕入山腳背風處停下,此地前十幾裡都沒有村落,而向後走也得十幾裡才有個小村莊。

千淨流本還想與瓏月說話,卻被帝景天屢屢咳出的血嚇白了臉,轉身對著車窗形同面壁思過。

女人翻臉如翻書 (8)

溯守在一旁面色陰沉,一會兒看看瓏月,一會兒又擔憂的看向帝景天,幾次動了動唇,終是一言不發。

瓏月靠坐在一旁,偶爾看看帝景天,哪怕周圍一片寂靜心中仍舊翻騰著百味雜陳,雖然知道帝景天不會因為這樣的傷勢有性命之憂,受了傷總得有個過程,可仍舊心裡不住憂心,頗不是滋味。

未來一切不甚明朗,憂心著自己的未來,也憂心著帝景天,偏偏就在這荒野之地,她什麼也做不了。

枯坐思索,整夜未閤眼的後果便是嘴角生生燎起兩個水泡,卻根本解不開心中的焦急。

“出發吧,給北莫瑾傳訊息,我們直接回北瑤京都。”

治水?誰聽說過盛夏時節才開始治水的?而幸好去年納蘭瓏馨一道聖旨,瀧河岸邊的村落確實強行遷徙了不少,縱然有水患洶湧,卻並沒釀成太大的災禍。

所謂治水一說,不過是將她外放邊境的說辭而已。

如果不是她剛剛立下戰功,納蘭瓏馨做事又極其小心謹慎,不敢給她封地讓她滾蛋,恐怕她畢生都沒有藉口再回京都才是納蘭瓏馨最想要的。

可是,她沒有忘記,哪怕她重傷不省人事,且只帶著寥寥幾個人的時候,居然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刺殺。與其說她跋涉千里歷盡艱難找尋風魄,倒不如說是有傷在身暫時離開紛爭之地,落了個清淨養傷。

她從未想過,如果當初她入宮交出兵權之後沒有馬上離開京都,或者哪怕接了治水的任務卻在王府中流連幾日,她又會遇見些什麼事?沒發生過無需假設,庸人自擾的事不幹,她心裡清楚即可。

一行人終於走出無人之境,北莫瑾的訊息也隨後以積壓已久的勢頭紛紛撲了過來,最早的一個訊息已經能追溯到近兩個月前。

果然不出帝景天的預料,北瑤禁武令的針對物件已經清晰明朗化,矛頭明確指向青刃教。在她們入山之後,北瑤已經派遣了大隊兵馬直奔萬山之上□□,而青刃教教主首當其衝是必要誅殺之人,可是……青刃教教主?不就在她身邊麼?

若從官面上來看,北瑤的治安一度好到了極點,除了仍舊陸續有幾個朝中官員被殺,街頭巷尾的毆鬥卻根本見不著了。尤其是京都中,反正已經確認殺的是官員而非百姓,各大官員的府邸戒備森嚴如臨大敵,城中尋常百姓家卻可以夜不閉戶。

而從江湖中來看,青刃教不用說,已經成樹倒猢猻散之勢,曾經各大門派改行的改行,解散的解散。而冤有頭債有主,江湖逢此大難,全是青刃教惹來的禍患,均是帝景天肆意而為的後果。一時間,遊散的江湖中人□□聲一片,滅了青刃教猶不解恨,恨不得踏平了萬山山土。

本就已是再無立足之地的江湖中人,奮起一股勁,有生之年只有一個念頭,挖地三尺也要把帝景天找出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新仇舊恨 (1)

瓏月深深嘆了口氣,將手中的信抽出幾張來丟給帝景天,“我敢肯定,這應該是你有生以來玩的最大的一筆。”

帝景天接過信,草草掃了幾眼,臉上的笑意越加濃烈,彷彿見到了天大的喜事一般,剛要說話,猛地一掩唇,“咳……”

瓏月趕忙伸手撫著他的後背,溯趕忙抓起他的手渡過些許內力,而千淨流趕忙轉過頭,生怕又看見了血。

不是千淨流不肯幫忙,也不是怕見血怕到了不能幫忙,而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