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瓏月清醒了之後,再次將他接回王府,身為影衛的他卻享受如主子一般的照顧,甚至瓏月待他,根本不像對待一個影衛。

她親自將她揹回王府,派御醫替他診治不說,還尋找了藥方,親手替他療傷,試問,有哪個影衛能得到如此照料?她甚至顧念他的心情,他知道,他早就沒有做影的資格,瓏月卻依然將位置還給了他。

慢慢的,他總覺得有話想對瓏月說,想讓她也知道他心中所想,想讓她明白她在他心中的重要,可是,那些簡單的手勢,總是表達不出他全部的意思。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注意其他人說話時的唇,夜裡無人的時候,嘗試著動一動僵硬的嘴唇,模擬著想象中的形狀。

他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說話,卻也同樣不指望有人能就這樣明白他想說什麼。

但是他真的焦急了,他不需要瓏月承諾不再貿然離去,他知道,瓏月有自己要做的事,且要做的事極其重要。

他只希望瓏月能明白,他真的不會成為累贅,不怕吃苦,只求能一直看著她而並非衣食無憂頤養天年。

猛地想要坐起身來,後背又一次痛得幾欲斷裂,其實……他真的是個累贅……

瓏月趕忙將溯抱緊在懷中,“我答應你,以後不管去哪,哪怕揹著你,也帶你去。”

太后慷慨 (6)

這一刻,她無端明白溯心中的掙扎,卻不想讓他失望,他的快樂很簡單,她或許……能做得到。

“溯,你也知道我之前就一直在找什麼東西。”瓏月一邊說著,一邊調整一個相對舒適的位置抱著溯。以前照顧瓏哲那麼長時間,她知道一直躺在□□的人怎樣才能舒服些,“我在找一個叫風魄的東西,不過,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樣。前些日子……我得到訊息說,風魄在梵湮山山頂,雖然時間不是很緊迫,但應該終是要去的,你跟我一起去麼?”

溯撐著手臂似乎是不願壓著她,卻顯然支撐不住,頭靠在她肩上,輕輕點了點。

“聽說那裡終年積雪,挺冷的呢。”

瓏月偏頭看著溯,見他毫不猶豫又點了點頭,又說道:“那就好好養傷好麼?那些御醫多半都是老頭子了,讓他們碰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不禁想起那些宮女退出去之後的事,御醫們原以為溯不會再掙扎了,隔一段時間還是要施針,卻不想,溯出人意料還是在掙扎,差一點銀針就刺錯了位置。

溯一抿唇,略微垂眸,卻並沒有再點頭。

“我會照顧你,不會的我可以去學,但是……針灸那些技巧,短時間內恐怕學不會,會很危險的。”瓏月著實很為難道,要說在北瑤的時候,譚寧照顧過重傷的溯,似乎也請了大夫替溯療傷,當時好像沒那麼多的意外?

而此刻回想起來,瓏月卻發現,她居然對溯身上發生過的事,知道的那麼少。

可為難歸為難,溯這一次出奇的堅持倒讓她覺得有些意外,一直到疲憊得闔眼睡過去,溯的頭都絕沒有再點一下。

或許是她不懂溯的堅持?若換做是她想想,自己傷重的時候拒絕男人碰無可厚非,可如果是個老女人,她也不會拒絕的吧?

還是她仍舊不懂這個世界的習慣?瓏月將腦海中一應關於北瑤的風俗人情想了個遍,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見溯靜靜睡著,瓏月也再次趴在床邊,剛閤眼,只聽腦海中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姐……你在生我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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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慷慨 (7)

“沒有,為什麼這麼說?”

“自從我跟你聯絡以後,你根本就不理我。你那邊到底出什麼事了?還在生氣我擅自切斷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