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想著,霜止姐姐是該站在我這一邊的。”永琰的聲音有些輕。

她看向永琰,永琰又沉默一陣,又道:“前面路黑,和夫人看好了走。”

天黑,這宮裡的天更黑。

永琰終究不能說太多,便揮手叫自己身邊的貼身太監送馮霜止,“小栓子,給和夫人掌燈走。”

“嗻。”一名太監走出來,給馮霜止提了一盞宮燈,於是馮霜止的身邊亮了起來,也看得到鋪在這路上的地磚,漂亮的花紋已經因為百年來的歲月摩挲,而有些粗糙了。

馮霜止斂衽為禮,便告辭:“謝過十五爺,妾身告退。”

眼看著馮霜止這邊走了,永琰卻一直站在原地,他還要去令貴妃那邊,左右今天是自己母妃的生辰,白日裡的事情再不如意,也不能攪擾了他額孃的生辰。

當下,永琰便轉過了身,卻見那愉妃身邊的小太監還在那邊探頭探腦地,他便叫自己身邊的小路子附耳過來,看了那邊一眼,便吩咐了兩句。

小路子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像是早就習慣了自家主子的這些吩咐一樣。

“去吧。”永琰說了一句。

小路子打了個千兒,便落到了後面,永琰往前走去了,便從那小太監的旁邊走過去。

馮霜止這邊一路往北,卻見天際星辰閃爍,難得的好天氣。

那小栓子送她到了宮門前,便道:“恭送夫人。”

“替我……謝過十五爺。”馮霜止還是補了一句,便沒再理會這小太監的反應,走了出去。

這宮裡的事情,似乎也沒遇到多少,只是聽來的訊息太多,讓人遐想的地方太多。

一駕車便停在宮門外,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那車旁,見馮霜止出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走進了便將她攬進懷裡,一顆心終於沉下來,暗聲道:“擔心死我了,出什麼事兒了,這麼晚才出來?”

馮霜止依偎在他懷裡,感覺到他將自己抱得緊緊的,便笑道:“託了你的福,這一趟進宮剛好避過了風頭。”

“回家,路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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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這車駕緩緩地駛離紫禁城,便向著他們在什剎海邊的家而去。

和府,越來越近。

馮霜止道:“今日我進宮,惇妃娘娘因為打死了宮人被降為了惇嬪,那被打死的人乃是令皇貴妃的宮女。我看這事兒裡定然有令貴妃的算計,世上哪裡有那麼巧的事情,剛好這宮燈便燃了起來,還就在惇妃的身邊——只可惜了這宮女,平白遭了禍事,怕是直到最後也沒鬧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惇妃雖然跋扈,可是下狠手直接將人打死,也是不大可能的。

畢竟動手的是下面的宮人,甚至動手的太監是令皇貴妃宮裡的人,如今打死了人,說是惇妃命令的,還是眾人一起聽見的,把柄便已經落下了。

乾隆將惇妃貶了,也是尋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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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還有心思去比劃?馮霜止想到今日的永琰,忽然道:“儲位之爭,你可考慮好了站在哪一邊?”

馮霜止以前不說這件事,現在忽然這麼一說,和��行┢鷚桑骸敖袢趙趺春鋈凰嫡飧觶俊�

馮霜止道:“令貴妃娘娘的幼子十七阿哥永璘是怎麼死的?”

“……”和��鋈惶а劭此��八�嫠吣閌裁戳寺穡俊�

“還真是。”馮霜止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已經亡故的五阿哥永琪是當初最有可能成為皇儲的,最後卻在將要立儲的那一年沒了……愉妃娘娘是五阿哥的生母……有個跟令貴妃很親厚的人告訴